是谁放出了消息,沿途过来时,并不曾有阻挡,妹妹,是不是哪里出了纰漏?”
袁氏摇头,伶俐的眸子看向门外,“不可能,陛下将将咽气,这消息还是我透出来的,他们不可能有所防备。
容祀呢,王奎得手了没?”
袁康唤了手下进门,方要遣他出去探听消息,便听见殿内有人咳了声。
袁氏骇然地回过头,便见安帝披着外衣,在内侍的搀扶下,阴冷着一张老脸,朝自己毫无感情地望了过来。
贱人!”
……
尚未燃起的硝烟覆灭在清晨时分。
当袁氏一族被押解囚/禁于废宅之中,宫城造反的侍卫宫婢内监也由御林军接手,暂押待审。
安帝醒后便去含光阁走了一遭,见容祀昏着,稍稍坐了少顷,以示父爱深重,便在左右美人的附庸下,回了承明殿。
容祀自那夜后足足昏睡了五日,期间偶有睁开眼皮,却也不曾言语,只是冷冷睨着床边人,直把人看的头皮发麻,这才合上眼睛,继续沉睡。
宓乌也不知哪里出了差错,只得用了猛/药,却发现适得其反,容祀连偶尔的睁眼也不睁了,像具尸体似的,躺在床上,连姿势都不曾变过。
赵荣华掐着时辰,同香月话完日常后,这才端着新炖好的竹荪汤,满怀心事地往寝室走。
这个时辰,宓乌刚给容祀扎完针。
果然,方一来到廊下,便见宓乌从房中出来,她下意识的把汤羹递过去,“宓先生,香月亲手炖的竹荪汤,劳你给殿下送进去。”
宓乌一脸疲惫,眼底尽是乌青,“赵小姐是急着回家,故而不想照顾他了,还是嫌她将死不死,是个拖累。”
赵荣华被他噎了两句,倒也没有还嘴。
宓乌待容祀胜若亲父,见他迟迟不醒,自然心力憔悴。
人在心烦之时说过的话,大抵不能当真。
宓乌意识到自己的冷淡,咳了两声,指着门口又道,“赵小姐去喂一下他吧,老夫上手,只怕他一口都喝不进去。”
赵荣华张了张嘴,似很是为难的模样。
怕什么,左右他现在正昏着,不能拿你如何。”
宓乌乜她一眼,抱着药箱就回灵鹊阁了。
其实她早就该走了,可容祀昏迷后,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仿佛她根本无从提起离开一事,也只得随着旁人一同伺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