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狡诈,若让她看出端倪,定不会继续下去,若她临时收手,容祀就白死了。”
殿下不会死!”
胥策胥临齐齐驳他。
宓乌无奈地苦笑,“你们还真当他是九条命。”
宓先生,你是神医,你一定能救活他。”
这话,”宓乌捏着下颌,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倒是不假。”
两人一听,悬在心里的拿把刀倏地落地,千恩万谢地扣过头后,各自前去部署安排。
宓乌忙到深夜,出来的时候,看见等在外间的那人,正一脸困惑茫然的望着自己。
宓先生,他,死不了吧。”
赵荣华咽了咽嗓子,两只手藏在身后,往下拉了把袖子。
容祀虽然又疯又傻,可我想让他活着,赵小姐,你呢?”
赵荣华低头,没过多久又抬起脸来,明亮的眸子里跳动着隐隐火焰,“如果,我想他死呢。”
第69章
“那你应该握住那把匕首,狠狠刺下去。”
宓乌用帕子擦去手上的血,见她眸光一闪,长睫很快覆住挣扎。
而不是只往下压了一点,又后悔地饶他一命。”
赵荣华兀的睁大眼睛,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抠着掌心,她当时的确吓坏了,又想着容祀说的话,“若他死了,就放过她。”
她鬼使神差走到容祀面前,真的攥住了匕首,想往下再扎一点,将那颗扑通扑通稳健跳动的心脏穿透,叫那人再也睁不开眼,再也不能欺负她。
然而,她的手动也不敢动,虽握着刀柄,刀刃往旁边侧了少许,便惊慌而逃。
她刺不下去。
那张苍白的脸薄唇微张,鼻梁高挺,浓密的睫毛盖住了风流的眉眼,人畜无害。
她心里像长了一棵小草,种子萌发的时候,戳破她的心脏,薄薄的一层膜,被顶的又痒又麻又痛,可她拔不掉,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占满心脏,挤得她又闷又涩。
她明白,若是由着草种萌发,她会难受,会被侵蚀占有,野草会吞没蔓延席卷周身,置她于进退两难的境地。
她到底松了手,明知是容祀的阴谋,却还是配合着狂奔出去,受惊般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