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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中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的如催命的符咒,紧紧勒在每一个人的脑上。

刑部大狱有个关押死囚犯的地方,有一间格外有意思,里头空间狭窄,窄的只能容下一个孩童,人进去后,只能蜷成一团,吃喝拉撒都得在里头解决。

啧啧,还好是冬日,这要是夏日行刑,指不定要臭成什么样子。”

话音刚落,李氏惊慌的想动,想逃离容祀的掌控,她宁可现在一头撞死,也不愿忍受那种□□。

她一辈子都活的尊贵,不能临死被人像畜生一般对待。

孤再找个手活麻利的,每日在你身上割两刀,放放血。”

孤不会让你死的,你这样的人,阎王都怕。孤仁慈,暂且替他收了你这个老东西,待圈养半年,再将你送到他老人家身边。”

脚移开,在李氏挣扎着起身前,几个侍卫已经利索的将她掰开嘴,塞上一团破布堵住,那干瘪的腮帮子鼓的满满当当,接着,李氏被他们架起来,几乎是一路拎着出了厅堂。

走吧,带孤去看看你娘。”

走到堂口的李氏忽然惊恐的扭过头来,瞪着滚圆的眼睛咿咿呀呀的叫唤。

容祀乜了眼,轻轻朝她说道,“人家活的好好着呢。”

李氏被猛地一架,脆硬的骨头发出咯嘣两声,侍卫冷脸将她迅速的提了出去。

华儿,华儿…”

眼见着容祀揽着赵荣华的肩膀要走,赵大郎急急的爬过去,泪如泉涌,“你,你就饶了你祖母,让她别受那么多罪了…”

大伯迂腐刻板,为人小心本分,素日里对李氏的话奉为圭臬,极其尊崇爱戴,此刻见着亲娘被拖走,一时情急,哪里还顾得畏惧。

这一爬,更是用了他毕生勇气。

她不配…”

容祀还怕赵荣华脑子糊涂,心软之下听了赵大郎的话,此时见她理智清明,说话条理,不由放下心来,回头乜了眼赵大郎。

今晚睡个好觉,明日起,赵家还得不太平。”

梁俊的动作一向快,从不积压案件,况且临安之事脉络清晰,逻辑分明,若说有所顾忌,那就只有袁氏和安帝。

袁建都快凉透了,袁淑岚便是跑到安帝跟前如何哭诉,此事也没有转圜余地。

人走之后,整个赵家犹如分崩离析一般,互相跳起来指责埋怨。

赵大郎连声叹着气,赵二郎眼珠转的极快,与赵荣锦责骂了几声后,愈想愈觉得不安,便想回房偷偷收拾地契田产,趁着夜黑风高,带妻女逃离京城。

换个偏远的小城,凭着手里的银帛田产,总好过在这继续担惊受怕的好。

只是他的主意刚刚萌生,就被府门口的几十个侍卫打了回去。

前门后门,都围堵着健壮的侍卫,个个虎视眈眈,身强体健,他刚开门看了眼,就灰溜溜的跑回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