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我的礼物?”
他窝了过去,又从旁边扯过毯子覆在膝盖,“淳淳,你对我真好。”
这让她说什么才是,赵荣华看他自言自语,忽然有种想逃的冲动。
你还记得,在船上发生了什么吗?”
容祀抬起头,纳闷的回道,“记得啊。”
赵荣华两眼睁大,又听容祀嘻嘻笑着解释。
我生病了,烧的很厉害,是淳淳衣不解带的照顾我。”
对了,我还给你写过诗,念了几句,还没念完,诗呢?”
他求助地看着赵荣华,显然忘了是他自己亲手撕碎了那些靡靡之词。
你记不记得我们要去哪?”赵荣华再也无法直视这张无辜单纯的脸,哪怕现在的他毫无攻击性,她总觉得下一刻他就会变成容祀,掐死她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不是说要南下吗?”容忌说完,贴在车帘旁掀起一角。
后面马车里坐着谁?”
宋吟。”
宋吟是谁?”
我表哥。”
那也是我表哥。”
赵荣华一滞。
容忌忽然回过头来,“这好像是在往北走。”
对,要回京。”
咱们不游船了吗?”容忌有些意犹未尽。
去不了了。”
为何?”
四下都是太子的人,只能往回走。”
我哥发现我们了?”
对,还想杀了我。”
他还是那般暴戾。”
容忌叹了口气,眼睛不期然看见她被掐出指印的脖颈,脸上一愣,手指下意识的伸了过去。
赵荣华吓得打了个哆嗦,紧张不安的瞪向他。
淳淳,我哥打你了?”
没。”她往上拉高衣领,避开他的凝视后,不再看他。
容忌脸上写满内疚,局促的收回手,攥着衣角低下头,又偷偷看她,像是做错事的孩子。wápā6ksw“我没用。”
他说,神情有些颓败。
赵荣华没理他,背过身去,假寐起来。
淳淳,他又咬你了。”容忌爬过去,抱着膝盖偎在她不远处,眼睛落在那柔软的耳尖。
赵荣华的脑袋随着马车走动轻晃,面颊微热,却还是紧抿着唇,不愿再对他生出一丝不该有的同情。
哪怕他现下如何可怜,如何…
你做什么?!”她兀的直起身子,以手挡住左颊,恼怒的瞪向他。
我…你脸上有渣,我只是想给你拿下来,我…我…”
他有些结巴起来,惶恐不安的往后坐了坐,眼睛里充满畏惧。
赵荣华的气突然就烟消云散,甚至莫名有些自责。
她不该跟他动怒,他是容祀,又不是容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