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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轻柔,说话间气息喷吐在赵荣华的腮边,热燥燥的。

她往回缩手,容祀眉眼一抬,她又赶紧老实的任由处置。

他的手指又细又长,指甲划着赵荣华的皮肤,染上血后,他抬手,举到眼前,漆眸扫向对面有恃无恐的容清韵。

你,配吗?”

容清韵的脸霎时涨得通红,她攥着拳头,杏眼圆睁,骨子里的任性刁蛮彻底压下心里的顾忌,直直冲着容祀顶了回去,“我一个公主,难道教训不了贱婢!”

容祀懒懒挑起长睫,皙白的脸上挂着嘲讽,“自己宫里的破事一件接一件,倒还有闲情跑我院里跋扈。”

话音将落,容清韵腿脚不由软了下,她当然知道容祀在说什么。

父亲汝安侯御极以来,先后封了两位妃子,数名美人,唯独皇后之位空悬。

原本在幽州时候,母亲袁氏便是继夫人,执掌中馈,到了京城,反而始终有实无名。

京中有不少北襄王的旧交,在联名请封容祀已故生母德阳郡主为理贤皇后之后,数番以袁氏出身低贱,不足统领后宫唯有,阻挠汝安侯册立皇后。

也就是说,阖宫公主,只有她的母亲,没有名分!

旁人心照不宣,此刻却被容祀当着众目睽睽无情挑破,犹如被人掌掴了脸蛋,容清韵的火气噌的窜到了头顶。

她咬牙切齿的与容祀大眼瞪小眼,对峙了半晌,忽而愤愤将袖一甩,“我们走!”

那老嬷嬷立时跑到她身边,准备伺候她动身。

容祀凉眸一闪,“拦下。”

你,你敢…”那个敢字莫名带了些许惊慌。

袁氏经常叮嘱她,不要招惹容祀。

她虽猖狂,却也少来主动挑衅,可昨日母亲被气得不轻,她那股子怨怒无处可泄,却也是打听了容祀不在院子,这才敢来放肆。

谁知竟被他正巧撞上。

胥策带着几十个侍卫,已将外院围的严严实实,原本站着的婢女小厮,齐刷刷跪倒在地,面如黄土。

他们听说过也见识过二皇子的狠辣,此时巴不得从地上扣个洞钻进去,唯恐下一刻倒霉的就是自己。

方才是谁踹的她。”容祀瞥了眼赵荣华裙角上的脏灰,目光无意的掠过众人。

容清韵身边的老嬷嬷颤着手,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噼里啪啦掉下来,神情早已不复方才那般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