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大伯偷偷用余光扫了几次容祀,舔着唇,到底没有开口说话,只狠狠瞪了眼赵荣锦,恨不得将她塞回娘胎里。
那这诈尸的主意,是你们老太太…”容祀声音轻曼,捻在指间的帕子带着一股花香气,他乜向赵荣华海藻般浓密的头发,愈发觉得那细嫩的脖颈轻轻一捏就能断掉。
是我自己的主意。”她急急开口,错位的肩胛骨发出晦涩的咯吱声。
那就好,杀人太多折寿,我还想多活几年,就…”容祀低眉,狭长的眼眸含着笑意,“就只罚你好了。”
他的手指点在赵荣华脱臼的肩膀,一下一下戳的她摇摇晃晃。
散了吧。”
话音刚落,二房便立时反应过来,感恩戴德的道过谢后,二嬢嬢和二伯一人拽着一个,低头快步退向门口。
大房敦厚,迟疑半晌,面露不忍的瞥向一脸痛楚的赵荣华,欲言又止。
要给她陪葬?”容祀侧过脸,声音清冷。
大伯抬起腿,很是利索的携妻儿一溜烟跑了。
真可怜。”容祀感叹,他俯下身,微敞的领口露出一片瓷白的皮肤,赵荣华的脸不得不对上那块温热。
她尽量把他想象成烤的流油的红薯,才忍下往后避退的念头。
忽然,容祀探身,咬住她耳骨,尖锐的牙齿像要磨穿皮肉,濡湿的唇热的让她发慌。
她扭头,避开,却被容祀一把按进胸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老太太打的什么主意,也别把我当成姚鸿,想爬我的床,我会让你死的花样百出。”
他抬脚踹开,拂袖而去。
第2章
赵荣华被锁进一间四面漏风的柴房,冷风透过支离破碎的窗户带进来寒凉,她的身子热一阵冷一阵,就像在炭火上烧的正旺,忽然被丢进冰雪里,滋啦的凉水兜头落下,火星子苟延残喘。
数日没有进食,又从容祀手下险死还生,几乎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生机。
不断飘进来的雪片很快在脚边堆出薄薄的一层,她抓了一把雪,费力的摘掉雪沫里的杂草往嘴里送。
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
快要干裂的嗓子破开了黏结,冷水顺着喉咙滑到肚中,更饿了。
对面是小厨房,生着火的灶台咕嘟咕嘟炖着鸡汤,她咽着唾沫,仰头,却闻到一股恶臭。
窗牖探出一个脑袋,蓬乱的头发,幽黑的瞳孔。在赵荣华的怔愣间,他跳进来,踢开柴火站在对面。
你是大夫?”赵荣华抓着雪,缓缓站起来。
宓乌拍了拍身上的脏污,一脸诧异,“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