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骗了你,你也骗了我,这回咱们算扯平了,行不行?”季恒对她毫无办法,声音软了下来,轻轻的像是在央求。
‘不行。’她嘴角微撅,把脑袋往旁一别。
“为何不行?”季恒急了,又好气又好笑,“你这样好没道理。”
‘你骗我多些,’她说,‘在豫州,你怕连累我,才想着要我留在豫州,在上京,你担心我会因你而身处险境,所以才会想着要我嫁给顾溪桥。你知道,这是先帝的赐婚,没有人敢胡来。可你忘了,人不能违背自己本心,我有想过和他好好过日子,只是我满脑子都是你,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此生不可能会忘了。’
‘所以,殿下这回还要赶走走么?’
手掌在她的手里渐渐滚烫,吓得他立马抽回手,眼里隐约爬起泪光,“不了。”
“原来你都知道。”他才晓得自己以为的睿智,在她眼里是有多么的愚蠢。因为无能,以为可以,便一次次地错过。
‘事到如今,殿下还会以为我喜欢沈大哥,又忘不了顾公子么?’
他不敢看她眼睛,胡乱在四周寻找些什么,刚要开口,却听到门口传来急促的急促声,“殿下。”
若不是有什么紧要事,戚梧定不会如此冒失。当看到如此纠葛的两个人,立马转身默默退回到了院子。
他幡然醒悟,从袖口找出一只小泥人,是他离开上京时找同一个师傅捏的,和虞俏俏的那个是一对。
“给你的,虽然丑了些,可也是按照你模样捏的,……”他得意洋洋地递给她,嘴角忍不住的笑意。
“……”
虞俏俏看着他递过来的小人儿,不知什么原因,五官有些扭曲,小脑袋也像受了什么撞击,捂扁了。
“你要是不喜欢,我再找人捏一个……”
季恒越说越觉得自己在胡说八道,看着对方小心翼翼地收好握紧,心头如有繁华绽放。也生怕误了正事,大半个身子已往外挪,“我还有紧要的事,就先走一步……”
虞俏俏看着他又要走,难免有些隔应,怕他又在糊弄自己,可也知道他这样的身份,又如何能两全,于是乎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答应你,等处理好一切就回来找你,不会太晚,总不能一直叫你担心。如若食言,便叫我不得……”
她伸手止住,可不要听什么毒誓,只要平安。
又一次的目送,看着戚梧同他二人眉头紧皱地离开,虞俏俏的心里哪里会不担心?纵然她不懂朝政,也是道听途说了不少。太后干涉内政,今上每日寻欢作乐,不理政务,若不是有先帝留下的旧臣倾力辅佐,内忧外患,江山怕早已风雨飘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