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和沈公子是怎么认识的,”听到门口渐远的脚步,安乐这才折回屋内,一面整理一面问询,“奴婢瞧他举止未必也太过轻浮了些,哪里像什么名门公子,讲话也没个分寸……”
‘在豫州,他救过殿下。’俏俏知道,说再多,多抵不过这一句。果然,安乐先是震惊,继而沉默,但看俏俏认真的神情,她有些尴尬地抓抓手,“是奴婢眼拙了。”
“待有机会,奴婢同他赔个罪。”
瞧那模样,倒不像是能干成什么大事的。安乐自认一开始对他颇有成见,把对方当成了季恒的假想敌,谁料竟有这种的故事,自省之余更生惭愧。
‘不用,’虞俏俏摆摆手,担心她想太多,‘沈大哥不会放心上。’
安乐微微颔首,走到门边轻轻推了出去。小小的院子内,已然有了烟火气,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惹得两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奔波一日,没有吃过半点垫肚子的东西,着实难受。沈临昭拎着锅铲小跑过来,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往里头喊,“虞姑娘开饭了。”
在豫州,俏俏只知道他的巧舌善变,看着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还以为自己见了鬼。
“快趁热吃。”沈临昭贴心地递上筷子,又看了眼站在旁边不肯落座的安乐,顿时收起笑容,闷声也递出筷子。
“我不吃。”安乐饥肠辘辘,该有的骨气仍旧半点不能丢。
“你不吃就没有气力,你没有气力,还怎么照顾好你家姑娘。”看着她一脸冷冰冰的模样,沈临昭也不再坚持,把筷子搁回到桌上。
俏俏拉了拉安乐的手,示意她坐下,又冲沈临昭微微一笑,以示答谢。
“我不吃是因为……”
安乐刚说话,便听到外头传来沉闷的叩门声,沈临昭搁下筷子站起身,“婆婆,虞姑娘你们先吃,我去瞧瞧。”
犯嘀咕的不止虞俏俏一人,沈临昭也纳闷,这位婆婆无儿无女,更无亲眷,平日里孤身一人,除了邻里再与人叨扰,之前平日对方都是扯着嗓子喊,像这样默默无声的还是头一回。
沈临昭满脸疑惑地开门,却很快转了脸色,冷声道,“你找谁?”
门外头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顾溪桥。俏俏从沈临昭的语气里听出一丝警惕时,本能地起身跟着走到门口。
“虞俏俏!”顾溪桥没有回答沈临昭,在看到那个熟悉身影时,突然开口。
虞俏俏后悔自己起身,想躲避却已晚,身子僵硬地看着来人,泪水不争气地润湿了眼眶。
“顾公子若是想求和的话,就请回吧!”安乐见状急忙开口,目色厌弃地看着来人,语气不同与对待沈临昭的冰冷。
“你误会了,我是来送东西的,这些都是她先前惯用之物,若是用不上,便弃了吧!”顾溪桥说完,便有几人从马车上抬下几只沉甸甸的木箱,往路边一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