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俏越看越不顺眼,这上头的一针一线殊不知花了多少心血,拆起来又心疼又费力,剪子一两刀根本绞不断,气得她笑出声来。
顾溪桥,我讨厌你。她想,想对他好的,是他自己不要,也不配。
平安符碎了一地,俏俏仍旧不满意,又找出几条才缝好的腰带,就要下剪,安乐看着心疼,连忙拦住,“姑娘可使不得,这些都是姑娘费了好大的气力才绣好的。如今错的是人,何苦拿这些不相干的物件撒气?!”
哪里不相干?简直就是睹物思人。这些都是她绣给顾溪桥的,别家夫君有的,自家的夫君也不能落下。不过,她并没有告诉过安乐,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俏俏轻吸了下鼻子,再看看腰带上绣着的花纹,哪一个不是惟妙惟肖,剪了实在可惜了些。
她把剪子往桌上一拍,低着头闷声不吭。
许久,倒是安乐先回过神来,“哪家夫妻没有拌嘴的时候,不过都是些隔夜仇,公子他不会记挂心上的。”
他倒是一觉好梦,醒来无事。岂知方才那几句话,已经叫俏俏寒心,既然如此,又何不趁早分开?
而这些东西,都是她辛辛苦苦,一夜夜点着油灯,辛苦熬过来的,就这样剪了,实在是糟蹋。
‘明日咱们出去一趟。’
难受归难受,俏俏很快恢复了理智,把腰带从柜子里一一收拾出来,用帕子包裹妥当。
“姑娘想去哪?”安乐思虑片刻,双眸一亮,轻声道。“莫不是要将腰带赠予殿下吧?”
俏俏一脸茫然的摇头。
给他?为什么要给他?把它拿去变卖换些小钱,拿去给自己置办只像样的簪子,不好吗?
安乐见她情绪渐稳,再没有多问,又因先前挨冻受怕,才闭眼便昏沉睡去。
昨夜与顾溪桥闹得不欢,清早开门便见他独自一人呆愣愣地侯在庭院中。
俏俏并不想搭理他,更未正眼瞧他,领着安乐径直往外头走去。
顾溪桥没想到她的气性这么大,隔了整整一夜夜不见半点折减,心中一凉,“你要去哪?我让人熬了鸡丝粥,先喝了再走。”
打人一巴掌,再给人一颗甜枣,俏俏可不喜这样的冷热转换,只是停了停脚步,又是不吭一声。
“安乐!”顾溪桥没办法,只得唤住她身边的人。
安乐一愣,缓缓转身,“回公子的话,奴婢陪夫人上街采买些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