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毅一愣,意识到他这回是真的上心了。
俏俏趴在窗台上,看着庭院里的花枝,呆呆地出了神。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季恒不留,那就自己一个人逃。上京离豫县再远,也能走到。刚刚那一阵子,把她的脑袋闹得生疼,好久都不能缓和。
听到顾溪桥的声音,俏俏顿时回神,转头一看,他的左脸略微有些臃肿,像只发胖的馒头,上头的指痕清晰可见。
‘她打你了?’俏俏着急忙慌地下榻,险些没把自己栽倒,伸出去的手停留在了半空。
除了季恒,她不习惯与旁人有太密的身体接触,即便是这个人是名正言顺的夫君。
顾溪桥也很快反应过来,摇头又叹气,像个无事人一般,“刚刚路过花苑的时候,飞来好大一只虫子,就停在我的左脸上,怎么赶也不走,一时烦躁,失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
俏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那纤细的模样,谎言不攻自破。
‘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我不该瞒着你,偷偷给殿下写信的,’她把信递到他手里,‘打开看看吧,这样我也好安心些。’
顾溪桥知道自己不打开看一眼,眼前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二话不说,坦坦荡荡地打开信笺,“这字是你写的罢?”
俏俏点点头。
“谢谢你啊,俏俏,”他轻轻合上,淡然一笑,“怎么能算是添麻烦呢,你帮了这么大一个忙,我还不知道该如何言谢呢!”
‘不、不用谢的。’听他这么说,俏俏这才松了口气,学着书籍写得,慢慢比划道,‘夫妻之间,不必如此见外。’
他却又拖着疲倦的身子,走到案牍前,把墨研开,眼底清澈澄明,“如果你心里一直放不下他,那就给他写封信。用我顾溪桥的名字,顾府不会再有人敢拦。”
小姑娘睁大了双眼,夺过顾溪桥手里的笔,狠狠往地上一扔,像是什么可怕的东西,‘我既嫁给你,就会恪守妇道,不存二心。’
她甚至都没学会起誓是三指还是四指?是左手还是右手,在那里比划了半天,很是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