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一时间,越发热闹了。可惜,最好的弓箭手,并不在这赏花宴,而是在军营。太后也知道恐怕没有什么胜算,可又不能叫人轻视了,只能硬着头皮,慈祥观战。
“他们只是想羞辱我们,大魏无人。”旁有不知道是谁,低声道了一句。
眼看着一个个败下阵来,俏俏才体会到了火烧眉毛是怎么一回事。倘若季恒真的去了西洲,就再也不会有人给自己买好吃的,好玩的。
不仅如此,这些原本属于她的,会通通重新属于另外一个女人。
她怕生,可在这一刻,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季恒也发现了她神情的微妙变化,嘴里的酸涩蔓延开来,成了嘴角的笑意。
可再转眼时,身旁的人早不知去向。季恒猛地一抬头,那握着弓,低头琢磨的可不就是俏俏么?
“是你啊!我们见过一面的,你是靖安王府里的人,怎么也想美人救英雄啊?”萧珠儿笑意几乎要从鼻腔里溢出来,大魏也就除了天策军能叫人闻风丧胆,避让三尺之外,旁得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那闭眼不忍直视的太后,在听到靖安王三个字以后,赫然睁开眼,看着现在萧珠儿对面,那个弱不禁风的娇美人,平静的笑容慢慢变得有些僵硬,和不可思议,同身旁的太监悄声道,“李公公,这姑娘哀家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那李公公附身赔笑道,“回太后娘娘,许是似曾相识罢了。”
俏俏那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更是把西洲来的几个使臣乐得哈哈大笑。大魏无人,另派出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娃娃。
季恒不愿她因为自己被别人发难,刚想起身,却不知何时站到身后的季承彦拉住了手腕,“皇叔稍安勿躁,侄儿已命人在弓箭上做了手脚,无论是谁,此战必胜。”
季恒不屑用这样的手段,更为季承彦的胜之不武感到痛心,“你怎么能这样……”
他早已看出萧珠儿的用意,的确是奔着自己来的,但不是为了什么姻缘,而且为了方才的婉拒。
“难道皇叔真想去当什么西洲驸马啊?”季承彦知道他不会真的责备自己,更是忍不住打趣。
“皇叔,就一次,我再也不敢了,你可千万别告诉母后,”季承彦最害怕季恒冷眼的模样,忙狡辩道,“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大魏的颜面,要真输了,他们会真以为大魏无人可用。”
“西洲善骑射,就算输了也无可厚非,胜败本就是常事,输也要输得坦坦荡荡。”
“那皇叔要去西洲了……”季承彦冷不丁嘀咕了一句。
“……”
这比武用的弓箭与寻常的多少不同,纂刻雕花用心了些,可到底还是弓箭。在幽冥谷久居,涉猎是常有的事,想到这里,俏俏心里便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