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意思,分明就是打算强行下旨赐婚,季恒说什么,其实并不重要。这宴席上坐着的,诸多是太后本家,自然向着,一声不吭。
俏俏虽然已看出什么,却不能再和从前那般,立马同季恒示意。
“且慢!”铜铃般悦耳的女声响起,平静的宴席间如一声惊雷,众人纷纷举目,萧珠儿面露微笑,不卑不亢道,“西洲萧珠儿见过太后娘娘。”
“我们西洲的人开口见胆,豪迈不羁。喜欢一个人,自然不会藏藏捏捏,定要痛痛快快说出来!一士难求,千金何惜?我萧珠儿看上靖安王了!”她的浓眉大眼里写满了坚定,这让原本安静的宴席,顿时成了一盅闷粥,议论纷纷自不必说。
一旁的萧哲坐在案桌前,抿着酒偷偷泛笑,一言不发。
太后也没想到,这半路会横杀一个人来。不过仰仗着靖安王,方才压制住西洲,这样的邦国,她亦是不敢怠慢得罪,心有不诚地夸赞道,“二公主性子豪迈,哀家自愧不如。只是婚姻大事,并非儿戏。哀家已将羲和许配给靖安王,靖安王国事为先,总该没有强人之难的道理。”
言罢,还轻咳一声,用眼神同身旁的羲和示意。
羲和郡主见此情形,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将骨子的傲气,淋漓尽致地抛了出来,“二公主此言差矣,你们西洲的好男儿多了去了,为什么偏就看中我们大魏的?”
“你怕什么?”萧珠儿显然没把她放在眼里,“既然你我二人都倾心于靖安王,可正妃之位只有一个,我做正妃,你不情愿,你做正妃我不乐意,那么就各凭本事!”
“那敢问二公主,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何况殿下还不曾开口,如何就轮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了。”羲和郡主心头一惊,对付一个太后已经勉为其难了,如今又多了个萧珠儿,可真真是苦恼。
“怎么?你们堂堂大魏,只允许公主和亲,却不允许比武招婿么?”萧珠儿不紧不慢道,“不知太后娘娘可有兴致听萧珠儿把话说完?”
“二公主请说。”事已至此,太后也不得不佯装笑意,一脸慈祥。
“羲和郡主,我们西洲好烈酒,善骑射,不过我听闻大魏的子民骑射也不错,所以今日就比箭术。一盏茶之内中靶心多者为胜。愿赌服输,若我输了,便由你们开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你们输了,那便请靖安王随我回西洲。”萧珠儿说得轻描淡写,全然不把羲和郡主放在眼里。
“放肆!你们西洲好大的口气,把我们大魏当成什么了,靖安王是你们可以随手拿来置玩的筹码吗?”期间,有个性子急的大臣早看不下眼,拍桌而起,横眉怒指。
萧珠儿脸上没有半点不悦,淡笑道,“今日是赏花宴,萧珠儿此举也想给太后娘娘助助兴,大人又何须这般恼羞成怒。大魏这点大国气度还是有的吧,又或者说大人怕输?更何况,靖安王还不曾说什么呢?”
“你!”那臣子一时间无言,只能气呼呼地坐了下去。
“你们尽管挑选最好的弓箭手!我萧珠儿拭目以待!”她整了整劲装,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