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幕又把萧策吓了一跳,他微微有些无奈,试探着身手,“这匕首果然非比寻常……”
“别碰她,”到底是西洲人,季恒心中多少有些提防,打断他的话,紧张道,“俏俏,快收起来。”
看着这二人相互担忧的模样,萧策忍不住哈哈大笑,自始自终,这姑娘非但没说过一句话,还对自己颇有敌意,明明是弱女子,却要佯装杀人不眨眼的侩子手,仅仅是为了想保护身后的人。
“小姑娘,”萧策并未觉得危险,只觉有趣,“你以为凭手里的寸铁,就能伤得了我分毫?”
“这样好不好?”他毫无忌惮地斜凑了半个身子过去,“我先取了他性命,赏金你我一半,有了钱又何愁找不到比他俊俏的郎君?”
俏俏忌讳这样的接触,脚步回缩的同时也收回了匕首,闪躲在季恒的身侧,巴掌大的小脸上是又羞又怒,更不敢去看季恒。
“话已带到,你可以走了。”见他吓到了俏俏,季恒有些无情地开始送客。
“你们两个人可真是如-胶-似-漆,”萧策觉得眼下自己再待着多少有些扫人家的兴,事已办妥也没有久留必要,点头起身,又长叹一口气,“你我是战场上的死敌,倘若不是各为其主,身不由己,我想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殿下,后会有期啊!”
“不必,你我之间还是不要见面的好,无论是否在战场。”季恒抬眸看向他,面无表情,语气冰冷。
萧策终于走了,季恒松了口气,生怕方才那句话被俏俏听了仔细,但又不敢细问,只得偷偷去观察对方的神情。
好在,并未有什么异样。
“刚刚其实不用那么紧张的,别看他长得老成,却还是小孩子心性。小孩子讲的话,自然不必当真。”他也不敢多说,全当是在安抚。
不必当真?哪一句?小姑娘不由蹙起了眉头,想了半天,好像是有那一句的,她很是听话地点点头,‘他说你是我的郎君。’
“……”
“不是……”他轻声地反抗。
那又是哪一句?
杀了你分钱么?
俏俏摆摆手,认真道,‘我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大可放心。’
季恒有些无奈,自语道,幸而不记得了,也好。可很快,俏俏却突然抓住他的手,一脸愁容。
“你记得了?”他也跟着紧张起来,想说什么却不敢轻举妄动,心直跳不停。
记得什么?俏俏没理会他说的这句,而是用手指了指他的腹部,那里已是殷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