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看来嬷嬷留下来的药,还挺管用。
见他一动不动,小姑娘歪了歪头,凑近了些,杏眼眨得雀儿一样,仔仔细细看了又看,甚至还伸过手来想摸一摸脸蛋。
嬷嬷说,死人也有睁眼的,但活人的脸蛋是温热的。
死没死,摸一摸就知道了。
季恒别过头去,“看够了吗?”
小姑娘眉头皱成川字,小嘴一嘟,有些不高兴,看看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小小的脑袋忿忿地朝天上一仰,但眼珠子却不老实偷着转了几转,再次落到季恒的身上。刚刚他脸上的血迹还是自己帮忙擦的呢!不得不说,这张脸生得可真好看。
她住在这里,没见过什么人,但这张脸比另外那些要漂亮太多了。
季恒没顾及到她的神情,只觉得自己的气力好像恢复了不少,伤口微微有些发麻。一低头,腰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缠上了厚厚的白纱。
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是你救了我?”四周安安宁静的,戚梧还没回来,好像明知故问了。
虞俏俏点点头,把沾满了血污的裙摆举了起来。裙摆一掀,季恒料到有些不对劲,赶忙用手挡了回去。
“多谢姑娘。”他咬牙,摇晃着起身,沿着石壁往山洞外头走去。
这么久了,戚梧怎么还没回来?他不放心。
血已经止住了,但双腿仍然像灌了铅一般,每走一步,季恒就大汗淋漓,微微喘息。
虞俏俏仿佛看懂了他想做什么,小跑着上前张开双臂拦住去路,晃了晃手腕的铃铛。
“那头野狼去带路了?”季恒欣慰一笑,稍稍缓了口气。
毛茸茸的脑袋点了点,但很快眼里噙满了泪水,小脸委屈巴巴地比划。
不是野狼,它有名字的,叫松墨。
季恒:“……”
小姑娘跺了跺脚,很是生气。
“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他有些无奈,“那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季恒想,人家明明是有家的,算不得野狼,再者她救了这么多人,如此称呼,委实不厚道了些。
小姑娘眸子一亮,眼巴巴地盼着。该拿什么哄呢?季恒有些犯难,身上能用的东西都没了,戚梧不在,自己更不会贫舌,但也不好让她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