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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若还在,也是长淮哥哥这般金殿登科、功成名就了吧。

柳景玄知她因何红了眼,嗓音温和:“我进京之后玉成与我常通书信,我还收着,娘娘若不嫌弃,改日我叫人送进宫来。”

玉成是宁彦之的字,恩师杜言所赠,家里人都称他的名,唯有像柳景玄这样的同窗好友互称表字。

宁彦之生前的书籍字帖都被宁父宁母收了起来,以免触景伤怀,后来很多年里都没打开他用过的书房,直到序秋和知雅长大,渐渐抚平了爹娘心中的伤痕。

只是如今提及难免感怀,宁湘和宁远青尚可,宁母已经拿着帕子擦拭眼角。

“多谢长淮哥哥。”

宣明繁从九曲长廊上过来,便是见着宁湘笑容浅浅唤柳景玄哥哥。

他脚步停了停,若无其事站在几丈之外,并没有打搅他们。

但宣明繁长身而立,清隽矜贵,让人想忽视都难。

宁湘立刻注意到他,面上悲伤的情绪很快淡去。

他这才抬脚过来,瞥了柳景玄一眼。

“柳侍郎。”

短短三个字,清淡平和,却叫柳景玄心中微妙一动。

这匆匆一面,不过和宁湘说了几句话,皇上就找来了,可见京中传言不假。

他不想引火烧身,忙道:“皇上,臣先告退了。”

柳景玄很有自知之明,宁母和方氏作为女眷也不便久留,与宁远青各自回了席上。

这角落里便只剩了他们两人。

宁湘看到他平静的眉眼,挪动脚步靠近,忽然一顿。

小巧的鼻子动了动:“你身上怎么有脂粉香?”

宣明繁到嘴的话还没出口,被她倒打一耙,幽幽看她:“哪有脂粉香?”

“我闻见了!”她扯过他的衣袖,仔细闻了又闻,的确有股几乎能忽略的脂粉味,旁人也许不会注意,但她鼻子太灵光,宣明繁身上除了佛香不太会沾上这些陌生的气味。

想到自己方才离开这么久,说不定哪家千金投怀送抱,宁湘也没了那些愁绪,立刻就警觉起来,伸手捧着他的脸,一脸凶神恶煞:“快说!是谁?”

他无语凝噎,只好实话实说:“方才有个女子摔倒在我身上。”

宁湘惊奇:“你没治她个御前失仪、大不敬之罪?”

“我不认识她,碰也没碰一下。”他受不了她质疑的目光,语气里莫名多了几分委屈,“我原是等你来,半晌找不见人。”

等他亲自寻来,竟是看她和家人在一起与柳景玄相谈甚欢,亲亲热热叫人家哥哥,倒真像是久别重逢的青梅竹马了。

宁湘没看到他眼底的不满,只牵过他的手直奔情敌:“那我去吓唬吓唬她们。”

淑妃娘娘气势汹汹,到了戏台前换上端庄大方的笑颜,一眼看到听戏正入神的端王殿下。

伶人婉转清亮的声音娓娓动听,她在宣明繁身边落座,微微探过身子,朝宣明呈一声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