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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湘愤懑难舒。

一时觉得脸上的玉容膏不够好,身段也不如从前玲珑曼妙,哪哪都不能艳压群芳。

紫檀看她目光如炬燃起了斗志,立马说:“先前端王殿下进献了许多胭脂水粉,奴婢瞧着那盒珍珠粉不错,您敷一敷?”

宁湘稍作迟疑:“行!”

紫檀说罢就要去准备,宁湘正要起身,宫人匆匆进来说临月郡主求见淑妃娘娘。

“见我做什么?”

紫檀道:“应当是为了蒋二公子的事。”

有关蒋申被革职,宣明繁提过一嘴,她也没放在心上。

那两个被掩埋的工匠听说一死一伤,蒋申被革职查办也在律法之中。

其实类似的事在京城屡见不鲜,有权有势者想息事宁人,一靠收买监察主审,二靠财帛安抚亡者家人,只要没传到天子耳朵里,此事就能悄无声息的掩埋过去。

观星楼一事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荣王只要出面八成能够平息,可那个工部右侍郎不讲情面,弹劾至御史台。

新上任的御史监察马筠安又是个铁面无私、不畏强权的主,短短几月已在朝堂上名声大振。

蒋申被革职禁足,还未论罪,宣临月抱有期望,进宫来求宣明繁宽恕。

可皇上不在勤政殿,她唯有见一见如今风头正盛的淑妃娘娘。

偏殿里奉了茶水,宣临月等得着急,终于见淑妃姗姗来迟。

却是与上回相见大不相同。

彼此淑妃娘娘身怀六甲,肚子圆润,仪态万方,算不上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今日却见丰肌玉骨,尽态极妍,那纤纤身段婀娜有致,哪像孕育过孩子的模样。

她在上首落座,姿态从容,嫣然一笑:“郡主?”

宣临月才发觉自己走了神,忙坐直了身子,“淑妃娘娘可知我夫蒋申被禁足一事?”

宁湘颔首:“略有耳闻。”

“两月前蒋申因得罪柳景玄,被其弹劾至御史台,皇上已经罚了他的俸禄,可柳景玄怀恨在心,非要置蒋申于死地。”

柳景玄便是工部右侍郎,二十七八的年纪已是正三品的官职,是朝中最年轻有为的后生。

宣临月还在怪工部侍郎无情无义,宁湘却觉得柳景玄这名字实在耳熟,想不起在哪儿听过,但见郡主气愤难当,还是好言相劝。

“未知全貌,暂且不能下定论,郡主别着急,皇上只是革了郡马的职,若是此事与郡马无关,定会官复原职还他清白。”

宣临月气上心头:“他这样禁足已经让人笑话了,淑妃娘娘就不能先行放了他吗?”

宁湘挑眉,无奈道:“这事我做不了主啊……”

马筠安这个监察御史都受理了此案,蒋申一定不无辜。

宣临月急道:“你不是皇上最喜欢的女人吗,不过一句话的事,他定然会应了你!”

别说不能帮,就算能帮,她也是要帮宣明繁,帮蒋申这个外人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宣临月做惯了高高在上的皇家郡主,有求于人还是这般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