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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的真实情况和告诉宁母那些有出入。

天地良心,她不是想说谎欺骗宁母,实在不知该如何告诉他们真相。

她怀了孩子,是当今皇帝的。

宁母要吓死。

眼看宁母逐渐接受了她怀孕的事实,宁湘却忍不住道:“可我不想生……”

宁母怔了下:“为什么?”

宁湘没能说出口。

宁母神情涩然:“孩子来找你,是你们有母子缘分,怎能轻易舍弃?当初我生你们兄妹三个,哪个不是拼尽了力气,叫我当眼珠子一样的疼着?”

所以当初二儿子走时,她哭得眼睛都要瞎了,恨不得就此随他去了,可她还有别的孩子需要照顾,不能一蹶不振。

后来宁远青娶妻生子,有了孙子,宁母更是付诸了身为长辈所有的爱意。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亘古不变。

宁湘哑然:“我……”

宁母观察着她的神色,试探问:“你不愿留下这个孩子是跟你夫君有关?”

她摇头:“没有……”

宁母显然不信,又问:“你夫君叫什么名字?”

“啊?”宁湘呆住。

压根没这个人,让她怎么编?

见宁母疑惑看过来,大约是质疑她为什么说不出自己夫君的名字。

宁湘硬着头皮想了想:“他叫……荆文。”

荆文。

净闻。

说得也没错。

这是净闻法师的孩子,不是宣明繁的。

尽管他们是同一个人。

宁母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婿扔下孕妻出远门的行为有些生气,尤其放任她一个人从京城赶路回来,更是危险重重。好在路上没有什么意外,宁湘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不然她更加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你知道现在打掉孩子对你自身来说有多危险吗?”宁母看宁湘没理解到女子滑胎的可怕程度,忍不住叹息,“你二姑家的媳妇春华就是因为怀孕六个月时,误食了滑胎的药物导致流产,最后不仅孩子没留住,连自己的命都险些搭上,大夫说春华今后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宁湘听得寒毛倒竖:“这……这样可怕?”

“女子怀孕本就不易,有时候滑胎比生产时更危险,万万不能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从知道怀孕起,宁湘就不曾想过要留下这个孩子,当初在宫里无计可施只能作罢,如今机会摆在面前,宁母却告诉她滑胎的危险。

宁湘爱惜自己的小命,也担心这个孩子的存在会带来无数的麻烦。万一她的谎话暴露,宁母知道她根本没有什么夫君,会不会把她赶出门去?

这些问题,足够让宁湘焦头烂额,原本已经做好的决定,此时开始动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