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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晕船了?”

宁湘一手扒着门扉,一手捂着心口,神色坚定,试图挽救自己端庄贤淑的形象:“没有……就一点点难受。”

全身都是软的,就剩嘴是硬的。

净闻不置可否,好心扶她一把,宁湘不肯,非要自己走到桌前,结果脚下发虚,噗通跌坐在地上。

“……”

她以手掩面,强行装作不尴尬的模板,结果等抬头,已经没了净闻法师的影子。

宁湘一口气堵在胸口,恨恨捶地:“没良心啊……”

亏她情真意切不离不弃,结果换来净闻如此冷漠的对待。

等她怨念深重,心里骂了净闻八百遍,回头却见清风朗月的身影站在门口,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汤碗。

白烟缭绕,宁湘嗅见一股若有似无的甜香味。

净闻居高临下看着她,接收到她愤怒的目光,淡淡道:“姜糖水,喝吗?”

“喝!”宁湘能屈能伸,坐在椅子上哀声说,“可是我没力气了……法师喂我吧。”

净闻面无表情放下碗,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又成功得罪净闻法师了。

宁湘两眼发黑,没有力气去追他,饿了整天,腹中空空很是难受,捧着碗喝下姜糖水,才觉得稍微舒坦一些。

之后两天度日如年,宁湘后悔上了贼船,早知会折腾成这副模样,她说什么不要坐船了,尤其看到净闻云淡风轻,一点不受影响,更是忿忿不平。

她怨天尤人,浑浑噩噩的睡着,第三日醒来时忽然觉得那股晕沉恶心的感觉消失了,似乎恢复力气,人也有了精神。

宁湘甚是惊奇,饥肠辘辘饿了几日,中晌吃了两碗饭,顿时生龙活虎起来。

客船老板看她终于出了房门,笑道:“姑娘这是适应了,后面的路就好走了……”

宁湘举目眺望,可见山岚青峰,云雾重重,四周景色大有不同。

老板说:“马上就到京城地界了,后日一早就能到了。”

宁湘陡然一惊,坐船这么快的吗?

在涿州浪费了两个月,眼看就要进京了,还没拿下净闻法师,她岂不是归家无望了?

宁湘着急起来,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净闻法师清心寡欲不愿还俗,她再不使点法子,就彻底没戏了。

常青给的药还贴身带着,宁湘看了看隔壁紧闭的房门,心一横,把药攥在手心里。

今夜没有星月,漆黑一片,正是作案的好时机。

他们在二层,没有旁人打扰,天时地利人和。

宁湘换了身衣裙,又去一层的女客那里借了些胭脂,在屋子里折腾到亥时正,才去敲了净闻的门。

她屏住呼吸,在门口等待,里头半晌没有动静,在她以为净闻法师不理会自己时,门吱呀一声打开。

净闻身上的禅衣略有皱褶,领口微敞,露出一截光洁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