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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湘告别马筠安就回头去了法华寺,途径药铺时,又停下脚步买了上好的金疮药。

两天了,也不知净闻法师的伤有没有好转,她此刻送药去说不定他感激涕零,就此还俗也说不定。

宁湘一路异想天开,到了法华寺四处转了转,并没有发现净闻的踪影。

善慧小和尚在大雄宝殿给佛祖金身擦灰尘,看到她鬼鬼祟祟四处张望,立马丢下水桶跑过去。

“施主,你找净闻师兄吗?”

宁湘立刻挺直脊背,笑得灿烂:“是啊,净闻法师在哪儿呢?”

善慧说:“净闻师兄走了呀。”

“什么?”宁湘脸上的笑容陡然僵住,“走哪去了?”

“他在开元寺修行,自然是回开元寺了,施主不知道吗?”

宁湘脑袋里一片空白,一时僵硬地无法思考。

她忘记了,净闻是来法华寺参学的,他六月来,眼下都快八月了,是该启程回去了。

她的任务还没完成,可不能就此腰斩了。

“他什么时候走的?”

善慧算了算时辰:“天不见亮就走了,应当走了十几里地了吧。”

宁湘欲哭无泪,赶紧离开法华寺找常青帮忙去。

可是常青不在,宁湘寻寻觅觅半天都不见人影,客栈里还有他的包袱,应当不会走远才是。

宁湘心一横,索性雇了马车沿着官道去追净闻。

佛祖保佑,他是走的官道,若是和马筠安一样坐船,她就赶不上了。

可临近傍晚,到了邻镇的地界,也没有看到净闻的影子。

惶然四望,只见树影斑驳,万籁俱寂。

宁湘站在街口,生出颓然之意。

赶车的车夫探过头问:“姑娘,马车还要吗?”

宁湘背着包袱,摇头:“不了,多谢。”

马车慢吞吞走了,宁湘彷徨站了一阵,找了个客栈落脚。

这个客栈不比天回镇安静,堂中还有客人饮酒谈笑,客房在后院,绕过长廊便到了。

她住的屋子对面就是后门,眼下正是准备晚膳的时辰,板车拖着几筐肉菜停在门外,菜贩在院子里吆喝一声,厨房里便出来几个人帮忙。

宁湘关上房门还听得见菜刀剁肉的声音,心烦气躁揉揉耳朵,依稀听见院子里洗菜的厨娘提起什么山匪杀人案。

“什么时候的事?”

“前后脚的事,就在后街柳树下,那些匪徒蒙着面提着刀,见人就杀,路过的人说连和尚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