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她的目光形成了实质,化作一只指尖,跟随那片小小的光点,真实触到了男生起伏有致的轮廓。
阮芋及时收回眼。
觉得自己应该是,又被他的美貌蛊惑了。
她没法去想萧樾为什么忽然这么做。这是一个注定想不出答案的问题。
他在向她示好。其中有什么原因,不知道。
过了一分多钟,萧樾差不多帮她清理好了书包。
黑色运动型背包,其实脏与不脏看不太出来。
车快开到省体,他把背包递过去,其间一个字也没说,仿佛他刚才什么也没做,车上只是凭空冒出一位田螺王子,变戏法似的把阮芋的包弄干净了。
阮芋说了声:“谢谢。”
好没底气,像对方做了个她无法报答的大恩。
车子停在离排球馆最近的省体大门前。
临下车时,萧樾人倚着座位没动,轻描淡写问阮芋:
“带什么护具没有?”
阮芋:“带了一对护膝。”
“只有护膝?”
“嗯啊。我们打得又不专业,差不多就行啦。”
话音未落,萧樾手伸进卫衣衣兜,摸了个白色的东西出来,随意往阮芋那儿一掷。
阮芋用两只手惊险地接住了:
“这是……运动胶带?”
“嗯。可以缠在容易损伤的关节上。”
“噢。”阮芋把它抓进掌心,回头问,“你怎么会带这个?”
萧樾没啥语气地答:“本来想出门踢球,结果没踢成,放进口袋的东西忘了拿出来。”
“好的,那谢谢啦。”
“快走。”萧樾突然不耐烦地催她,“我着急回家刷题。”
阮芋像是被他赶下了车。
这人是练变脸的吗,一天之内怎么能有这么多副面孔。
她一边走一边把玩手里的白色胶带。
突然想到,这卷胶带宽度这么小,应该是专门用来缠手的,踢足球的时候带上有什么用?
难不成是给门将带的?
她有点想不通,低头观察胶带的时候,鼻尖隐约嗅到一股木质调的皂香。
像阳光暴晒后的草地,又像文火焚烧中的琥珀。
这卷胶带应该在他身上待了很久。
阮芋有些控制不住地把胶带放在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