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芋惊骇道:“高一刚入学就搞竞赛啊?”
这什么竞赛班,未免太卷了吧!
吴逸杰解释之前先自夸一句:“虽然我也是我们区中考前十名——”
然后话锋一转:“但是咱们一中的学生和学生之间还是有差距的,全年级像他这样高一就冲国赛的不到十个人。神仙玩的游戏,咱们凡人围观就行,硬要比较就是降维打击,真没必要。”
阮芋张了张嘴:“靠邀……”
话音未落,马上有人问:“什么是靠邀?”
阮芋:“就是表示惊讶啦,相当于你们这边常说的‘卧槽’,‘我去’之类的。”
“感觉好软萌呢。”乔羽真学着说一遍,“靠邀?”
俩男生异口同声:“你说出来可一点也不软萌。”
旋即吃到乔羽真一记眼刀,阮芋也翻白眼:“怎样啦,意思是只有我爆粗口不凶咯?”
吴逸杰很确定阮芋是土生土长w省人了,心说你爆粗口何止不凶,简直嗲死了,搞得人心里欠欠的想挨骂:
“刚才没听清,要不你再骂一句狠点的试试?”
阮芋酝酿片刻,腮帮子一绷,眉毛也竖起来:“白目!死三八!”
表情到位了,满打满算有点咄咄逼人,可惜到位的只有表情,台词不行,配音更不行,身旁三位评委老师想为她转身都难。
郑庆阳一只手搁桌底下死命盘吴逸杰的圆肚皮,嘴上还在帮阮芋找台阶下:“一定是台词的问题。”
“对。”吴逸杰把他手弄开,“你老家那边用词比较温和,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我教你几个说出来一定凶的……”
……
耳边忽然响起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锵的一下。
萧樾对这声音很熟。他前桌吴胖子进进出出的时候总伴着哐叽哐叽的桌椅碰撞声,恼人得很。
萧樾蜷了蜷罩在后颈的手指,身子趴着没动。倏尔,又听见一道清甜柔软的人声环在耳边,像云销雨霁之时升腾而起的雾岚,夹杂着不知是笑还是气的脆音,比锵锵的撞击声还恼人。
他终于醒过来,不太情愿地直起腰,眼睛直到这时才睁开,模糊看见斜前方一道纤细身影转过来看着他。
不是吴劳动的大饼脸,那张脸小巧精致,洁白莹润,琥珀一样的眼睛柔软、生动,含着满池春水漾出的波光,看得萧樾一时有些愣,以为自己还没醒透。
他确实没醒透,依稀记得醒之前有人在说话,以为是对他说的,声音嗲得世无其二,遂问阮芋:
“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说什么?
阮芋有点懵,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对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