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拧巴,只怪这世界太复杂。
安锦向来崇尚以身体沟通代替言语沟通,于是我们小小闹的这场别扭,在安锦把元宵关到门外与我共赴床榻云翻雨覆好生“谈心”了一回之后,终于烟消云散。
“谈心”之后,我们在床上说着悄悄话。元宵在外头扑腾一阵子后终于安静地守在门口,寂寞地对月呜呜,引来不少野猫野狗的应和。我想它的语言翻译过来一定是这样:主人办事,将吾锁门外。呜呼哀哉!遇人不淑。
安锦问起大哥相亲的事。我叹了口气,只说又吹了一个。他轻拍着我的背脊,安慰我说姻缘天定,大哥只是还没有遇到月老为他安排的那个人罢了。
我听得兴起,翻过身趴在床榻上盯着他看。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揉了揉我的肩膀,问我在看什么。
我眨了眨眼。“看你是不是月老为我安排的那个人呀!”
他轻笑了一声。“看出结果了么?”
我假作失望地叹了口气。“月老跟我说,原本他不想安排你来着。谁想到阴错阳差,红线拴错了地儿,这才扯到你身上了。”
他一愣,伸手向我抓过来。我只觉天翻地覆,不知怎地已经到了他身下。那对微微上翘的眼角此刻如飞鹄扬翅,多添几分邪气。
“我们的姻缘,不由月老定。”他低头看我许久,神情专注,挺有些深情款款的意思。
我的心跳如黄鹂鸣叫,轻快而愉悦,以为他接下去定是要说些类似“你是我的”或者“我只要你”之类的情话,于是作羞涩态等待下文。
谁知他紧接着语气轻佻道:“你可是小妖怪,妖怪的姻缘怎么由得了神仙?!”
我心里那只黄鹂变成了乌鸦,啊啊两声飞了过去,留下黑线无数。失望和窘迫的双重作用下,我终于暴怒地抬起脚,把他踢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