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正懂刺绣的行家,配色上更是无懈可击。

“没什么,只是小小的爱好,我初初拿起针线刺绣时,还有人取笑我那是一朵被牛踩过的牵牛花,明明是朝阳花……”她看了某人一眼,意指他没眼光。

“朝阳不就是牵牛花,哪有说错,而且你那是一朵吗?根本是片,我还是怕你哭才说来哄你的,结果你非要我认错,说我黍菽不分,看不懂你的刺绣。”卫海天装着嫌弃,但眼里却是满满的鼓励和疼惜。

“你本来的眼睛就长歪了,我绣了一只喜鹊你非说这只山雞长得很喜气,就是尾羽长了些。”她忍不住要抱怨,与不懂剌绣的人对话,那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跟对牛弹琴没两样。

“喜鹊我见过,不是你绣的那样子,而且没有那么长的尾羽,那是山雞,你年纪小绣错了。”在刺绣上她很有天分,不到一年就绣得有模有样,“竹报平安”是她绣给他的第一件绣品,就在他的衣袖上,他怕弄脏了老舍不得穿。

谁知那件衣服后来穿在他弟弟身上,那是他第一次发火,顶撞他親娘,见弟弟不肯把衣服脱下来还他,他一赌气把袖子撕了,他娘为此打了他一顿,骂他没兄长的友爱之心。

“我没错,我娘给了我一本绣图册子,上面的喜鹊就长那样。”她照图绣的,不会有错。

“册子画错了,所以你也绣错了,下次我捉只喜鹤让你瞧瞧,眼见为实呀!娘子。”卫海天取笑她指着狐狸说黄鼠狼,光凭想像哪会得到真实,总要親眼看看才是。

“谁晓得你捉的是不是喜鹊,说不定山里捉只鸟就来糊弄人。”

“我是这种人吗?娘子太瞧不起人了……”唉,他有必要洗刷冤屈,在山林间长大的又岂会不识禽鸟?

“哎哎哎,你们贤伉俪太过分了,怎么能在孤家寡人的我面前打情骂俏,这不是太伤人吗?”朱东家笑着阻止他们的胡闹,捉起烧鸭的鸭腿大口地往嘴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