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金木犀少说也有四、五年的树龄,长得都比她高,仔细一数有几百棵,别说卫海天没那份风雅,就算有心也抽不出空闲,这几年边关告急,人都打仗去了还种什么花?

陈管事却十分骄傲的挺起胸膛。“当然,将军刚买下这座别院时,这什么也没种,全是杂草,他花了半个月时间收拾,买了上千棵三年种的金木犀一一种下,可惜将军不是花农,死了一大半,这些有不少是后来补种的。”

“他不用去打仗?”苏明月忍不住问出心底的疑惑。

陈管事用“真不懂事”的眼神看她。“打仗也有休战期,雪深三尺怎么打,连马都过不去。”

原来如此,还能回家过年的。“你怎么肯定是为我,你家将军长相还算过得去,必定有其他红顔倾心。”

其实她误解了,不是回京过节,而是返京覆命,在殿前向皇上说明最新战情,以及要求军需的补给和兵马的调动。

他是回来请求支援、补足兵源及粮草的供给,边关物资缺得厉害,几乎什么都没有,他只好以战功来换取粮食和保暖衣物,并自掏腰包买了上百坛烈酒,除夕当天连团圆菜都没吃就带着三千战士将大笔物资拉回边关。

为了筹措这批救命物资,他和户部官员大打口水仗,又在兵部纠缠甚久,连皇上都被他吵得大开私库,取出十万两买御寒衣物,朝中亦有不少大臣被他拜访过,不堪其扰的捐款。

整整一个月,他走遍每一个大户人家的家中,身后跟着他的五百精兵,从此镇北将军声名大噪。

大家怕的不是他的军功累累,而是厚脸皮。

你带了五百名带刀的兵来干什么,这不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这是抄家吧!谁看了不怕。

皇上也由着他胡来,乐见其成,只要不花国库一两银,卫海天想怎么做都成,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刮点油下来吧!

“哎呀,将军是纯情的人,但对花花草草其实没啥兴趣,是他常说家乡的那个人偏好金木犀,他把金木犀种下,想着哪天她见了定会欢喜。小的觉得将军说的就是夫人您,您定是将军家乡的那个人,否则这别院中的院子这么多,为何直接让夫人住这,更别说提前让人回来交代,定要好好打理这处的花花草草。”他这双眼看人最准了,很少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