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打了兔子或獐子就别卖皮毛了,收集多一点让卫大娘缝成睡垫,往床铺上一铺就暖和,别费钱买被子,不划算。”棉被压久了会变硬,不如皮毛垫褥好用。

在以前苏家未败落前,她绝对不会为省几两银子就劝人改用不花钱的皮毛,被子稍微不软便换新被,哪会想到硬不硬的问题,一年十条棉被还算少,雨水多了换得更勤。

可是当家后她才知一分一毫用在刀口上的辛苦,家中人口虽少也要吃喝,平日支出她都要一笔一笔算得清清楚楚,绝不多买一样用不着的物件。

“我娘的手不巧,去年冬天冻伤了,你帮我做。”他顺口一说,好像她手巧,举手之劳。

苏明月从小巧的鼻子轻哼一声。“没空。”

“我付你银子。”他笑着看向她,眼中有一丝好笑。

“我跟你不熟。”她拒绝的理由充分。

卫海天却没有被打脸的感觉,反而笑得低沉。“月牙儿,你使小性子的模样完全没变。”

“苏家大娘子。”她面一撇,不看他。

“月牙儿,你别攒着小性子和我抛,我是真心地想请你帮我的忙,我娘很久没缝衣裁布了,怕是拿捏不好分寸,上了年纪老眼昏花,穿针引线不如往日了。”他娘连他的衣服都不做,享福去了。

“不许喊我月牙儿。”她快二十了,还喊这小名。

“办不到。”他习惯了。

“姓卫的,你别太过分!”欺人太甚。

大男人装出委屈的小眼神。“我打你出生就喊月牙儿,喊了十来年改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