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酒液划过喉咙, 吞咽下去后,他才问:“所以今天私下里传的那些, 都是真的啊。”

“嗯哼。”太宰治笑着和织田作之助碰杯,“我早上去的时候, 森先生办公室正在大装修。”

“不但防御措施都被打烂了,房间里的桌椅和装饰物也都没被放过, 一片狼藉。”黑发凌乱的少年眼中满是幸灾乐祸的神光, 他苍白的食指戳在酒杯里的老冰上, 带着冰球旋转一圈,愉悦道:“森先生憋着一肚子火,笑容假的就像是面具镶在他脸上一样,但居然忍了,半句命令都没下。”

森鸥外不爽,太宰治就觉得爽了。

同样,身为卧底和社畜的坂口安吾也觉得有点爽。

从前一个身份来说,森鸥外是他所在异能特务课警惕的对象,看其过得不好自然要暗爽;从后一个角度来讲,过去两年被当作生产队的驴一样压榨,哪个社畜都会希望老板倒大霉,诠释「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这句话。

“袭击者到底是谁,这么厉害。”坂口安吾啧啧称奇,心里也暗下决心,要让异能特务课那边查一下,看看到底出现了什么样强大的异能力者,能让港/黑首领这样忍气吞声,被动挨打,“时间也抓得挺准,刚好是中原大人回来之前。”

太宰治听见好友这话,上扬的嘴角弧度微微扯平,整个人表情变得意味深长起来:“森先生既然不愿意开口说,自然有把柄在入侵者手上。现在蛞蝓回来了又能怎么样?”

即使橘发小矮子当天夜里就从东京杀回横滨,不照样只能跳脚生气,连敌人是谁都没个头绪。

太宰治倒是知道动手的是谁,但他才不会多此一举告诉中原中也。

不如说,昨天晚上在织田作家里,听见那晚归的仨小孩跪坐着你一言我一语坦白时,他没直接搞事给焦头烂额的森鸥外再添不愉快,已经是看在过去有交情的份上了。

他永远不会像森先生那样追求最优解。

太宰治做事,通常都是把如何自杀和……和重要的人的存活放在一位,尽管后一条准则他自己从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