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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铬不得不承认,在这两个人面前,自己永远都是偏向克罗赛尔的,毕竟后者看上去更需要自己,也更缺乏安全感,他不能让对方认为,比列的到来会改变什么。

因为马儿并不适合在沙地里行走,所以回程要比来时慢上许多。

当他再次望见驻扎在不远处的商队时,月色早已洒满大地了。

看来明天得再找霍尔申请一头骆驼,不同的地形,应当更换不同的坐骑,他相信霍尔是不会拒绝的。

回到帐篷的时候,再探向比列的鼻息,唐铬发现他已然有了清浅的呼吸,好像只是睡着了似的。

给比列喂了一些稀粥,再渡了点水到口中,叫来的医生确认这人不会有生命危险时,唐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自到帐篷开始,克罗赛尔便一直蹙着眉,闷闷不乐的模样,唐铬看他已经早早地烧好了水,便知道他是在等自己一起的——因为每晚的热水供应有限,加上克罗赛尔洗澡需要有人帮忙,所以自相熟以来,他们都是一起洗的。

“怎么了?”坐于木桶内,唐铬摸了摸克罗赛尔新长出来的发茬儿,“因为比列睡了你的床,不高兴了?”

“你不认识他,却知道他的名字?”克罗赛尔未曾回头,语气中满满的都是质问。

这话倒是让唐铬一时间有些答不上来,他先是将皂角均匀地涂抹在了克罗赛尔的身上,再仔仔细细地搓洗着他的小手,好一会儿才想到理由,说:“他领口上有个标签,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就叫比列。”

克罗赛尔只是冷冷地抽回手,显然一点也不相信唐铬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