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何一励,来汇报工作的几个高层也有点担忧,毕竟陆柏谦的神色看起来实在是算不上好。
几人敲门进去,陆柏谦正在翻阅文件,随意对何一励道:“去倒杯咖啡来。”
何一励张了张嘴,想说您肋骨的伤还没好,就别喝这些东西了,但想起前两天他劝陆柏谦休息的时候被骂的狗血淋头的样子,最终什么都没说,默默出去了。
几个高层挨个汇报工作的时候,何一励就在隔壁的茶水间里。刚才和法务部的总监一起坐电梯的时候还聊了两句,最近和一家美系公司谈合同谈的非常不顺利,双方在好几个条款上有纷争,公司内部的几个部门也达不成统一,这才上报到陆柏谦这里。
何一励头皮发麻地想,完了,又要发火了。这段时间,陆柏谦最烦这样互相扯皮争个不休的事情,处理倒是也会处理,只是免不了摔摔打打的折腾一番。
然而直到法务部总监离开,甚至直到所有的高层都处理完了事情离开,办公室里都安安静静的,何一励有点疑惑,今天陆总的性格怎么格外的好?
他不知道,陆柏谦看似随意的坐姿,却让他本就裂开的肋骨传来一阵一阵的尖锐的疼痛,而陆柏谦却并没有换一个姿势。
甚至有点畅快。
这样的疼痛能让他平静地思考,他很久没能平静地思考了,糟糕的情绪会将他原本条理分明的思绪搅作一团,他必须很费力地在其中挑选有用的信息,这让人很疲惫。
陆柏谦修长的手指搭在桌面上,一敲一敲,他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很确定,他一定是快疯了。
他对这个事实并不怎么抗拒,那种能把人磋磨至死的精神折磨,换个人来,大概早就疯的不能更疯了,他觉得自己做得挺不错,不过现在,他得想个办法,怎么妥善安顿爷爷、景煜、合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