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自己也看得出来,和刚开始的画作相比,无论是线条、阴影这些细节还是对整体的把控,都好了很多,但依旧为了别人的肯定而雀跃。
“真的,”方锐华看了看,说道:“和我初中的时候画的差不多了,你挺厉害的。”
辛辰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夸我吗?还是夸你自己啊!”
方锐华大呼冤枉:“我童子功啊!你要是几个月就赶上我,我死了算了。”
两人正说着,江承望从门口进来,大约是听见了两人的对话,经过辛辰身边的时候往他的画架上瞥了一眼,然后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
辛辰脸上的笑意散去,拿了橡皮安静地擦自己误画的那一笔,方锐华顿觉无聊,烦躁地回到了自己的画架前。
辛辰这样空降到美术系来,原住民一开始对他看不惯也可以理解,但他的的确确是努力在追赶了,平时在画室里低调得几乎没有存在感,可以江承望为首的一群人依旧是乐此不疲地找茬,无比热衷于对他冷嘲热讽。
对此辛辰一直不予理会,方锐华一开始还想要打抱不平,但辛辰却想的很通达:“他们说我画的不好,就是在我身上找优越感而已。等我比他们还厉害,他们就闭嘴了。”
方锐华想,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江承望怎么说也学了好几年,想赶上他……
看着辛辰每天泡在画室里全神贯注的样子,方锐华什么都没说。
辛辰努力忽略掉江承望嘲讽的眼神,全身心投入到面前的画作中去。虽然每天画得腰酸手疼,白泽南都感慨学美术比学医还累,但他却没觉得有多么辛苦,他画画的时候心里总是很平静,很舒服,就像飘在云里的一叶小舟,有漫无边际的平和。
铅笔在纸面上游走,辛辰一边描绘眼前的石膏像,一边收敛下心绪,慢慢沉浸进去。
然而此时的合裕总裁办公室里却并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