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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微微颔首,道:“娘子可受伤了?”

沉鱼没想到他会和自己说话,略一犹豫,却见贺兰止已不动声色的将自己护在了身后,道:“卫将军,我奉陛下之命在此等候将军,请将军即刻入宫,面见陛下。”

那人没说话,只看了眼身后的军士们。

贺兰止道:“将军放心,自有官员安置各位将士,为他们接风洗尘。”

“嗯。”那人没再多言,只用眼角的余光扫过沉鱼的脸,又看向傅灵,道:“你背后伤人,妨碍军务,致旁人险些受伤,该当何罪!”

傅灵以为自己的举动根本没人看见,骤然听得卫铮这样说,不觉慌神,道:“我没有……沉鱼表妹,你信我,人们这样推搡着,我又有何办法?”

沉鱼的眼眸冷了几分,道:“这话表姐还是说给卫将军听吧,这妨碍军务的罪责,只怕不是表姐受得起的。”

“我乃郡主,即便是卫将军,又敢奈我何?”傅灵冷笑道。

卫铮道:“此事我会如实呈报陛下,相信陛下自有圣裁。”

他说着,又看向沉鱼,道:“娘子还是当心些,小人避之则吉。”

说完,他便立即翻身上马了。

傅灵还要争辩,卫铮却已策马离开了。

贺兰止见沉鱼对着自己点了点头,便没再说什么,只带着那人入宫去了。

傅灵见沉鱼的目光仍追随着那人瞧着,便笑着道:“表妹在看谁?是看那卫将军,还是看贺兰止大人?”

沉鱼缓缓收回了目光,道:“我手掌受伤了,先回去了。”

傅灵面上有些讪讪,道:“也是,那卫将军蒙着半边脸,想来是粗鄙丑陋之人,否则又……”

“表姐还是嘴下留情的好,若是没有他,只怕现在大半山河都被匈奴人踏破了!”

“沉鱼,你该不会真的信了他的话吧?你当真以为是我故意推你?”

沉鱼淡淡道:“我信不信不要紧,但愿外祖母和舅父能信你。还有,卫将军可从未说过表姐是故意推了我。”

沉鱼淡淡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傅灵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只眯了眯眼,便又恢复了如常神色。

沉鱼没往前走了几步,便见姜子默远远的策马而来。

他一看见沉鱼便急急勒紧了缰绳,跳下马来,道:“方才贺兰止派人给我捎了信,说你受伤了。我刚好在附近当差,就赶忙过来了。”

沉鱼道:“不是什么大事,次兄去忙吧,不必管我。”

姜子默一把握起她的手掌,道:“都出血了,还说没事呢。走罢,我送你去医馆。”

沉鱼道:“哪里用得着去医馆,你只送我回府便是了。”

姜子默拗不过她,只得道:“好吧。”

沉鱼见四下无人,便道:“上次我让次兄派人跟着傅博之,可摸清楚他的脾性了?”

听沉鱼提起“傅博之”这三个字,姜子默的眉头就紧蹙了起来,道:“他能有什么脾性,左右是个不着调的,这些日子不是去看戏听曲,就是去那些烟花之地,没一个正经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