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想着,又道:“此次博之也会来吧。”
薄太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道:“是啊,落雁也大了,也该帮他们两个把婚事办了。”
傅婠听着,只觉得一颗心都揪了起来,道:“母后,这些年淮南不是没有传来过消息,博之实在是……”
薄太后眯了眯眼,声音微沉,道:“婠婠,平素的事哀家都可依着你,可这件事不成,你明白吗?”
傅婠咬着唇,道:“可是……”
薄太后叹息道:“落雁是个好孩子,等她嫁过去管束着些博之,他会学好的。”
傅婠还想再说,可薄太后已没了谈性,便摆手让她离开了。
皇城寺在山中,虽是春日里,也总觉得寒风瑟瑟。
门被推开,扑面而来的风灌到脖子里,让傅婠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望着不远处的两个女儿,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这两个孩子,于外人看是金枝玉叶,可其实……
她这个做母亲的,实在是亏欠她们。
她敛了心绪,款款走到她们身边,看向姜落雁,道:“走罢,时辰不早了,我们得赶着下山。”
“那沉鱼呢?”姜落雁忍不住开口。
傅婠瞥了沉鱼一眼,道:“母后会安排好的。”
沉鱼早已习惯了傅婠这样疏淡的态度,也明白藏在她冷漠高傲外表之下挣扎纠结的心,便浅笑着道:“是。”
傅婠忍不住将眸光停在沉鱼身上,许久未见,她出落得越发美丽动人,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颊略略瘦下来,衬得五官也越发精致起来,再加上笑得弯如弦月的眉眼,让人望而忘忧,忍不住的想要亲近。倾国倾城这四个字在她这里,似乎都显得浅薄了。
她这样想着,心底也不觉柔软,道:“这些日子未见,懂事多了。”
见傅婠夸赞沉鱼,姜落雁替她高兴道:“母亲不知道,方才沉鱼与我说了许多话,那些见解连我也自叹不如呢。”
傅婠“唔”了一声,虽未多言,眉眼间却是难得的温柔,道:“走罢。”
姜落雁点点头,笑着和沉鱼道了别,便跟在她身后离开了。
沉鱼望着她们离开的方向,眸光一点点的沉了下来。
有些人拿了不属于他们的东西,也是时候还回来了。
五日后,长安城。
“二娘子,三年未归,奴婢都不认得长安的模样了呢,变化可真大啊!”鸢尾说着,将马车上的帘栊轻轻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