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经过他的时候,那独属于他的淡淡杜衡香气便扑面而来,她不觉浅浅抬眸,正对上他那双幽深至极的黑眸,陈潭似的眸子就此流转出一抹捉摸不透的幽光,砸在她的心上。
她迅速的低下头去,走了进去。
身后,大门“砰”的关上,隔绝了所有不安。
他猛地将她揽在怀中,用力将她禁锢在自己身前,深深的望着她,道:“不是说了,不许再来了吗?”
她道:“是说过了,可是,我想你。”
她说着,踮起脚尖,轻轻的啄上他的唇。
只是沾染到一点点,可不知为何,却似火焰般滚烫,让他忍不住全身颤栗。
他反身将她抵在门上,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霸道而热烈,几乎让她无法喘息。可是这一次,她只想回应他。
无法喘息,那便不喘息了吧!
锦荣等人本要迎上来侍候,见状都匆匆回避了。临走,锦荣还不忘捂住那守门的小太监的眼睛。
许久,他轻轻松开了她,望着她绯红的脸颊和盈盈的目光,再刚强的心都顷刻化作了温润的水。可他一想到注定要与她分离,便又心痛得无法自抑。
“沉鱼……”
她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道:“舅父答应我,上元节时会放你出来与我共游长安城,有什么话,等那个时候再说吧。”
傅恒之点点头,将她微凉的手暖在掌心中,温言道:“也好。”
他拉着她一路朝着书房走去,心却渐渐沉了下来。
上元节,既然如此,他大约还活得到上元节吧……
“你在外面,可有听到母后的消息?”
他轻声问着,沉鱼的心却是一惊,勉强答道:“舅母境况还好,只听说她被幽禁在椒房殿中,旁的便没再听说了。不过……”
她咬了咬唇,不知该怎样告诉他自己接受了怎样的任务。
他见她欲言又止,便道:“我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了?”沉鱼大惊。
“巫蛊。”他淡淡道:“在母后的寝殿中,搜出了巫蛊之物。”
他眸光寒凉如霜雪,冷笑道:“可笑父皇与母后二十载夫妻,却不信枕边人。”
沉鱼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道:“皇权令人蒙心,自古如是。你要好自珍重才是。”
半晌,她道:“你有什么话要带给舅母吗?也许,我能想法子见她一面。”
傅恒之推开书房的门,扶着她坐下,又为她倒了一盏茶。茶水温热,茶却已不是上品,想来这些日子他过得很是辛苦。
她想着,心里隐隐的有些疼,还是伸手接过了他的茶,微微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