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锐“嗯”了声,手持双极往里探,小心翼翼地清除路障。
然而,下一秒仪器突然黑屏。
立在手术台对面的二助惊呼一声“糟了,是系统故障!”
说完,他连忙跑过去检查设备。
俞锐暂时停下,问了句:“故障能排除吗?”
二助慌里慌张检查好几遍,而后摇头说:“不行,重启也没反应,可能用不了了。”
这下其他人集体傻眼了。
出问题的设备可是术中导航系统,相当于术者的另一只眼睛。
只有通过术中导航开路,才能精准定位肿瘤,否则两眼一抹黑,根本就不可能在脑干位置继续动刀。
“这怎么办?手术还要继续吗?”靠边的小护士怯声问。
“继续?”麻醉老教授笑着说,“这就好比停电了摸黑做手术,你觉得该不该继续?”
“那现在,是要关颅吗?”二助试探地问。
俞锐说:“不用。”
顾翌安道:“别慌。”
两人异口同声,其他人瞬间静默。
顾翌安移开显微镜,看向俞锐,问了句:“相信我么?”
“这还用问?”俞锐眼睛依旧盯在手术视野区,口罩下的嘴角往上轻扯了一下,“比信我自己都信。”
“好。”顾翌安也笑了笑。
他重新凑到目镜前方,说:“那就让我来给你导航试试。”
其他人简直不敢相信,俞锐却毫不犹豫拿起激光刀,随时准备切开脑干。
“真是够疯的。”麻醉老教授说。
“耳蜗前庭位置往左,大概两毫米的位置,从这个地方下去。”顾翌安说。
俞锐照着顾翌安指示的方向缓慢下刀。
组织表面切开后,画面同步在屏幕上方,其他人纷纷抬眼看去。
切口位置狭窄,一左一右又刚好卡着两根血管,事先但凡有一丁点的偏差,后果将不堪设想。
二助一脸震惊:“这也太恐怖了,怎么可能做到?”
俞锐却是毫不意外:“如果你从五岁起,就能把脑部结构图精确到每一条神经血管,再日复一日画上近万幅手稿,你也能做到。”
二助讪讪道:“俞主任开我玩笑呢吧,谁能做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