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添这种东西,是在要命。
可他坐在床边脚榻上,穿得单薄。
在床头旁边摆着的,有婴儿床,睡着一个女婴。
昭王妃怒极反笑,费了大力气才把脾气压下去。
她把手里的食盒放到桌上,让丫鬟去叫小厮过来抬东西出去,道:“谛儿,吃些东西吧,这几天去母亲那里住,母亲那里暖和。”
外头小厮进来了一趟,但没得苏谛的允许,什么也不敢搬。
床榻上的章窈安静闭着眸,比起前几天失血的苍白,她脸色是红润的,嘴里好像含着块玉。
苏谛嘴唇起皮,很白,眼里多了血丝,只慢慢抬头看着昭王妃,似乎有些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这是个很普通的动作,但他却开始不自觉地发着抖,不像是初春的寒冷,更像是从骨子就有一阵阴寒。
他脸颊上有手掌印,前天章母听到章窈出事缘由,颤抖不已,来王府一趟看章窈时,给了苏谛一巴掌。
谁也不敢管她。
昭王妃最后只让人去取了一件厚衣衫,上前给他披在肩上,道:“谛儿,听母亲的话,让章窈好好去吧,小姑娘刚出生也可怜,让她陪着母亲。”
她离得近了些,苏谛似乎才听懂了她的话。
他的耳朵冻伤了,但他只是缓缓摇着头,去摸章窈的脸,一句话也不说。
潜意识让他不能保持身体的温度去触碰章窈,所以他选择让自己的温度降低。
苏谛手腕间有几条新鲜疤痕,深浅不一,结着血痂,可怖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