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早起床?”
“我被加德纳弄醒的!”芙兰卡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让我发动你们这些头目,找出杀死于格。阿图瓦助理秘书的人,我一听详细情况就觉得是你干的!昨晚才和你讲调整了状态再调配魔药,你转头就喝了‘纵火家’。”卢米安诚恳说道:“我是感觉我这段时间的状态特别适合晋升‘纵火家’,所以才赶紧调配了魔药。
“老大会不会怀疑我?”
“暂时不会。”芙兰卡摇了摇头,
“除了你自己,没谁能想到你昨晚会服食魔药,而且,你还很聪明地嫁祸给了‘极光会’,嗯,在加德纳心里,你明显缺乏必要的动机。”说到这里,芙兰卡望了卢米安的脑袋一眼:“来吧,我帮你染回之前的颜色,这种时候尽量不要有改变,免得被人怀疑。”
“好。”卢米安为省了一笔钱而高兴。上午的病房比夜晚热闹了很多,有人在哭喊中被抬走,有人被亲属架回了家里,有人面对一片哭声坚持要离开医院。
简娜和再次醒来的艾洛蒂面对这一幕幕场景都保持着沉默,因为她们很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背负大笔债务给至亲治疗,也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因为自己让家庭坠入深渊。
有的时候是病人放弃,家属坚持,有的时候是家属放弃,病人无从选择,只能接受命运,有的时候是病人和家属无需言语,默契地同时离开病房,彼此相看时,眼泪忍耐不住,或哭或喊。
等到病房恢复了一定的安静,勉强靠坐起来的艾洛蒂低声问道:“我还要在这里治疗多久?”简娜想了下,决定坦白告诉母亲,毕竟这事也隐瞒不住,医生查房、治疗或者做进一步检查的时候,或多或少会透露一些,而艾洛蒂再待个几天,也能凭身体状况和一直不出院的事实判断出真相。
简娜组织了下语言道:“医生说得在这里待好几个月,甚至半年,你外伤不重,但身体受损很厉害,不彻底治好,情况可能会恶化。”不等艾洛蒂反应过来,她露出了笑容:“我已经弄到治疗费用了,从芙兰卡那里借的,她不缺这么一点钱,答应我和朱利安可以用两到三年分期归还,到时候,爸爸的事故赔款肯定已经下来了,你的说不定也有希望。”艾洛蒂神情恍忽了一下,隔了好几秒才道:“怎么要这么久……”
“那么大的爆炸,还有化学气体,能活下来就不错了。”简娜顺势问道,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艾洛蒂想了一阵,略显疲惫地做出回答:“我不知道,爆炸一下就发生了,我当时就昏迷了过去。
“我感觉是从金属大罐附近开始的,哎,工厂很多设施都很陈旧了,经常有地方坏掉,需要维修,老板又不愿意出钱更换,哎……”这么聊了一阵,简娜见妈妈精力有些不济,让她休息一会儿,自己则前往走廊尽头的盥洗室。
看到她走出病房后,艾洛蒂挣扎着下床,拔掉输液瓶,扶着墙壁,两步一喘地来到斜对面病房——那里有医生和护士在挨个检查伤者。
艾洛蒂找到医生,报了自己的病房和床号,开口问道:“我还得治疗几个月?”医生翻了翻记录道:“检查结果还没有全部出来,目前看得五到七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