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明照对他天然崇拜,喜欢往他身上扑,腻腻歪歪地粘着他,热的人发燥,只想推开。
明照喉结一滑,在谢沂的眼神下变得戒备,仿若尖刺立起的刺猬:“中京酒店装作不认识我,却把我弄进千灯河岸住进你家,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谢沂冷静地重复了一遍明照的话,然后将书签别好,把诗集随手放在了一边。
诗仍旧停留在明照最喜欢的那首,然后谢沂抬眼,稍一勾唇,似讥讽似自嘲,眼底没什么笑意:“我的贵族妈和混账爹以及我本人都离你远远的,明少爷的人生好像也充满了倒霉,看来你当年的定论并不准确。”
一想到自己弟弟被个不知道哪儿爬出来的杂种骗感情,毁清白,谢沂就气得牙痒。
明照:“……”
就像滚烫的沸水中被人泼了一盆碎冰,明照的情绪瞬间降温。
他眼中闪过一丝局促,似乎不知该如何反应,原本沸腾的羞恼褪去,耳根却越发红了,薄薄的一片,红的几乎透明。
谢沂这个回答,实在让他猝不及防。
十五岁时发脾气说的话,如果换到现在,他绝不会这么说。
但话从口出,再也收不回了。
吵架过程中最让人难受的瞬间,无外乎对方一句话,让你理亏,憋的你心虚气短。
“我……”他语气很虚,哪怕还有很多恩怨纠葛辨不清,但针对这句话,他有点对不起谢沂。
他无暇思考谢沂为何将七年前的一句怒言记了这么久,此时此刻,他却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睑,眼神落在树轮花纹的波斯地毯上,睫毛在眼底投下小片阴影。
他的头发有些许长了,头稍微低一点,发梢就在眼前打晃,他站在谢沂面前,就如当年不小心弄坏了谢沂的机械模型,只好灰溜溜的罚站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