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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刺眼的猩红中,在纷落的血雨中,在行将破碎的祭坛上,在粗犷狰狞的钢棺中,已悄然立起了一个纯白的身影。

那一头飘扬的苍灰色长发,依旧会洒落点点星辉。

梅迪尔丽茫然地看着周围,所有的情景都是如此熟悉,在恢复意识的瞬间,她已知道正站在深红城堡中,却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周围的空间中充斥着狂暴能量,它们的属性让梅迪尔丽感觉到非常的舒适和放松。她沐浴在能够将人撕成粉碎的能量中,就象是在洗着最喜爱的淋浴。她对能量的喜爱依旧,却莫名地感觉到和它们之间多了一丝陌生的隔膜。

象是睡得过久了,梅迪尔丽的思维动得非常缓慢,她看到、感觉到很多东西,却不明白它们是什么。她忽然感觉到一种非常熟悉的能量,立刻不假思索的伸手一招。在她的预期中,应该会有一把巨剑自行飞入她的手中。

然而她等了足足有01秒,手中却没有感觉到有任何东西。她有些惊讶,转头向能量的来处望去,果然看见一柄巨剑正半插在黑色的岩石中,剑身上镶嵌的晶体暗淡无光,一丝生气也没有。

对梅迪尔丽来说,001秒已经是非常久的思索时间,但她仍然耗费了许多个001秒,才想起那把剑的名字,杀狱。

杀狱是非常听话的,甚至可以看成已经和她融为一体,今天是怎么了?梅迪尔丽只觉得自己的思绪如在泥潭中,每动一下都非常非常的艰涩。如果说过去杀狱可以说有了自己的灵性,那么今天它就已经和一块顽铁差不多,偶尔激射出的能量更类似于濒死前的呼吸。

梅迪尔丽艰难地运行着思维,向杀狱走去。她的身体本能让她足尖极轻的点了一下,并且微微动了个挪移的念头,左手就做出虚握的姿势。在她的潜意识中,这样已经足够使她出现在杀狱边,并且握住剑柄。至于横跨十余米距离所花的时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至少在这点时间里,她遇到过的大多数敌人根本还不及有任何反应。

随着她的意念,梅迪尔丽的身体的确动了,但不是闪移到杀狱旁边,而是失去了平衡,从钢棺的边缘翻了出去,虚握的左手抓到的不是剑柄,而是祭坛边缘的裂隙,残余的蓝色火焰狠狠地烧在她的手上,发出嗤嗤的灼烧声。

梅迪尔丽的左手轻轻在祭坛上一按,按理说即使被数倍的重力锁困,这一下也可让她腾空而起,升上十米高空,然后凝停,看看周围的形势。只是事与愿违,她这一按是如此的虚弱无力,根本没能对摔势起到任何的修正。

梅迪尔丽一头从五米高的祭坛翻落,重重摔在地上,而且是头部先行落地!冲势让她在地上连续地翻滚着,这一过程中她不断试图控制身体姿态,重新站立起来,所用的力量也越来越大,但身体的感觉已和过去截然不同,每一次控制姿态的举动,都会以摔得更重而告终。

她忽然放松了身体,果然在翻滚了两周之后,终于停了下来。梅迪尔丽站了起来,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并且心脏跳得很快。摔过的地方还隐隐传来疼痛的感觉,如在以往,只有被七阶以上的能力直接命中时,她才会偶尔感觉到一丝痛楚。

梅迪尔丽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她一丝不挂,雪一样丰腴细白的胸部正急剧地起伏着,胸前的皮肤略有些潮红,这是从祭坛上摔下,和粗糙坚硬的黑石地面摩擦后留下的痕迹。

在看着自己胸前两点鲜嫩欲滴的浅红色乳尖时,梅迪尔丽忽然浮上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如果,这样的身体让任何一个男人看到了,都会让他们变成由原始本能支配的禽兽吧?不过,有一个人说不定不会的,不,不是说不定,他是一定不会变成那样的。

在梅迪尔丽的心底,浮起了苏的面容。和他一起升起的,还有和煦而温暖的阳光。在阳光的照耀下,苏每一根淡金色发丝似乎都在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苏……唉,苏……”她的心中酝酿着说不出的情绪,默默地走到杀狱边,握住剑柄,本能地想要把它拔出来、拖走。然而往日轻若无物的巨剑这一刻却象是山一样动都不动,反而将她带得重新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