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淮一想到就气得咬牙切齿。
“……”律师轻咳,重新问道,“请问郁先生,您被绑走到公园后具体发生了什么?”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他们三个欺负郁平川啊!”
叶淮气愤道。
“郁平川又看不见,身子骨也不好,弱不禁风的怎么可能一打三?”
律师默默抬头,看了眼郁平川比叶淮更宽一些的肩膀,更紧实的肌肉线条,和更为明显的腹部肌肉。
眼睛看不见是真的,弱不禁风这四个字,可能要重新评估。
“请问郁先生,您能告诉我,三位嫌疑人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报应!”叶淮坚定道。
律师:“……”
叶淮:“你想啊,郁平川看不见,一个人被绑到黑灯瞎火的地方,手无缚鸡之力,他能怎么办?肯定是自保啊!慌乱之中拿着拐杖乱挥,谁知道会打到什么,而且那三个人身上的伤,说不定是自相残杀,想要栽赃陷害郁平川的手段。”
律师掏出口袋里的手帕,低头擦掉额头上的汗水。
“咳,是这样的郁先生,我们需要您如实交代事情的原委,这样我和我的团队才能为您做辩护。”
“我刚说的不是实话吗?”
叶淮觉得,他刚才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甚至连标点符号都是真实有效的。
律师实在忍不住,扬眉问道:“请问二位,哪位是郁先生?”
叶淮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指向郁平川。
“他。”
律师叹了口气:“那可以请郁先生回答我的问题吗?”
叶淮:“……”
郁平川勾着嘴角忍笑,涣散的灰色瞳仁满是暖意。
“你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叶淮不太想出去,但是留在这里他只会给律师和郁平川添麻烦。
“我就在门外,不走远,你有事记得叫我。”
叶淮不放心,又小声附在郁平川耳边叮嘱道。
“等下他问你的时候别太直白,你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将来在法庭上的呈堂证供。”
“嗯,知道了。”郁平川的笑意从眼角溢出,轻声答应道。
叶淮嘱咐完郁平川,又看了眼满脸无语的律师,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病房。
叶淮离开,郁平川敛起笑容,板着脸直起身子。
掌心覆在叶淮坐过的位置上,捕捉到织物上残留的温度,沙发的凹陷缓慢弹起。
郁平川磨搓指腹,好像在感受叶淮留下的体温,又好像在回味什么美好的事物。
“他刚刚是在关心我,对吧?”
郁平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