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评语,我实在心中有愧。他们不是因为不了解真实情况而高估了我,就是低估了整个人族的凝聚力。”依维斯平心静气地回答。
“依维斯,你过分谦虚了,如果当初不是你,也许人族早就被魔族灭掉了,这你总否认不了了吧?”顿了顿,佐拉说道,“到了后来,假如不是你主张了新政体,并竭尽全力地推行,很可能,人族在战后不会恢复得这么快。”
“当初如果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站出来,我只不过是刚刚好碰上了那个时候罢了。”依维斯并非是在故意谦虚。因为每个时代都有不同的佼佼者,如果说人民组成了一个车轮,那么这些佼佼者就是指路标。“至于新政体的施行之所以没有失败,也是一样的原因。”
佐拉侧头想了想,“那你是说这一切都是适时而生了?”
“没错。”依维斯赞许地点点头。
“另外,我也想知道你对你的下一任,就是现在的当权者有什么看法。”佐拉又问道,“据我所知,民间评论家好像普遍都对他们颇有微词。”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方法,而这些方法是否正确只能通过实践来验证,并非是我说它是对的,它就是对的,我说它是错的,它就是错的。”依维斯抬头望向遥远的天际,“我和他们所处的时代不同,社会环境也有所区别,基本上不存在什么可比性。如果非要评价的话,我只能说我们有做的对的地方,同样也有失策和不足。世界上并不存在完美的东西,我们不能够过分奢求。而有些人说现在的领导者不好,那可能是因为人都有怀旧的倾向,很可能,几年之后,在新一任的总统领上任后,有些人又会很怀念现在的领导者。”
“那你是主张用宽容的眼光去看待这一切了?”佐拉若有所得地点点头,“但是,又有人说你与新一任的统帅,特别是耶律齐,还有特别顾问天行之间矛盾重重,而且,当初,也是因为他们,你才被迫放弃继续当总统领。你会不会认为他们是错的,还有他们对你很过分呢?”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矛盾。大家所处的位置不同,看事情的角度和观点自然也不可能相同无异,这并非是一个谁对谁错的问题,更谈不上什么过分不过分。我完全可以谅解他们。”依维斯淡淡地解释着。
“果然胸襟过人!只不过你可以以如此豁达的态度去面对这一切,他们却未必可以。”虽然佐拉语气平和,但是,言语中却隐然带刺,“因为你的光芒过于强盛,使他们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都生活在你的阴影中,无论是谁处在那种环境下,心理都难免会很不平衡。”
“如果自己已经看开了,又何必在乎别人怎么想呢?人世间有太多太多的恩怨情仇,如果每一件事情都去计较的话,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得到快乐。”依维斯说着又望了望身边的璐娜,目光之中全是无尽的柔情。
“那么,你又是如何看待九年前魔族发动的那场战争呢?作为人族的一员,你是否对魔族有着刻骨铭心的厌恶感,并认定他们就是侵略者,应该驱而逐之?”佐拉想了想,又问道。
“魔族也好,人族也好,不过是两种不同的生灵罢了。”依维斯答道,“归根结底,这又是一个角度问题,如果我是魔族的一员,很可能我也会想侵占人族的生活空间,所以,我完全能够理解魔族发动战争,只不过,因为我是人族的一员,我只能挺身而出,捍卫自己种族的尊严和权益。”
“因此你帮助人类打败了魔族?然后,又让魔族军队活着回到地府?”佐拉心头一震,他本以为依维斯之所以放魔族军队离开,不过是因为想使人族对他有所依赖,而他则凭此控制人族罢了,实在想不到作为一个人类,依维斯竟然对人族和魔族一视同仁。看来,当初罗比特对自己说依维斯如何胸襟广阔,想法超人一等并非是信口开河。
“是的。无谓的杀戮已使魔族和人族生活的空间变得血腥满天,使魔族和人族之间的矛盾层层升级,悲剧已经延续无数年了,我想让它停止。”依维斯悠然叹道。
“九年前你放魔族军队走的时候就已经抱有这种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