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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正好,省得我们再跑那么远去找他。命令全部士兵上马,准备跟沃尔根军队决战。”杰伦笑着说道,同时心里想,终于,终于可以报仇了。

马尼罗出去一会之后,‘前进军’的士兵们就已经全部准备就绪了。

“兄弟们,出发!”杰伦挥舞着手中的刀,说道。

实际上,他们几乎不用再走了,沃尔根的军队离他们的队伍不超过七百米的距离。

两军正式交战之前的对峙,自古以来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山崩地裂,喊声震天;另外一种则是像现在这样,安静,绝对的安静,静得几乎听得见双方士兵的心跳,静得连一颗纽扣掉在地上都听得见声音。

一种为自己一方而血战到底的神圣感觉、一种用对方的鲜血来染红自己的战袍的感觉不约而同地在双方的心里升起。

“杀!”当两股强大的杀气互相交缠着、各自膨胀到极点的时候,这个战场上用得最多的字就不可避免的要从双方主帅的嘴中蹦出,并且接着便要借助士兵们手中的枪和刀得到实行。

杰伦身先士卒地冲了过去,在他以前参加过的所有战役中,他从来不曾如此冲动。尽管他心里早就深深地明白到身为主帅,最忌讳的就是过于冒进,主帅是一个军队的总枢纽,总枢纽一旦出了事,后果将会不堪设想。只不过,当他看到沃尔根阴沉的笑脸的时候,长久以来压积在心里的莫大仇恨一下子不受控制地全部爆发出来。在这个时候,他脑子里浮现出惨死的亲人们临死前在大火中挣扎、哀鸣的情景。他象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一样冲了过去,他要砍下那个可恶的头,狠狠地撕下那张恶毒的笑脸。

“兵团长,不要冲动。”本来骑着马跟他并排的马尼罗想要阻止他,可惜已经太迟了,马尼罗只好跟在后面冲了出去。

军中两位最高领导人都冲了过去,自然而然,周围的士兵们也都边大声呐喊边跟着压过去。

“后退者杀。”对方也没有闲着,沃尔根大手一挥,催促自己的士兵们前进。

然后又在前去交战的士兵后面排起了一队弓箭手,吩咐他们谁要是敢临阵脱逃不用等命令了直接就一箭射死。这招果然够毒,怪不得他敢于在他老师面前夸下海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的士兵们本来大都有点害怕“前进军”,但在他的这种举动之下,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地向杰伦的军队涌了过去,唯恐落后一步,被人射死。

两队人马正式交战了!就像狂风纠缠着暴雨,双方士兵纠缠在一起。大刀举起来又砍下去,举起来又砍下去;长枪凶狠而又不失灵活的左挑一挑,右刺一刺。

地上的鲜血越来越多,尸体也慢慢地堆积起来,可是没有一个“前进军”的士兵会后退。投身于战斗之中的士兵们仿佛都听到有某种韵律,某种正好切合内心律动的韵律在流动。他们眼中都流露出贪婪的色彩,一种对血液的渴望,想看到对方的鲜血奔涌而出的热切心情甚至使怕死使人的求生欲望一时之间趋于消亡的状态。

凭着一股狠劲,再加上作战经验也比对方的士兵好,在开始不久的一段时间内,虽然人数上比对方要少,‘前进军’竟然暂时取得了一定的优势。不过这种优势随着时间的推进,越来越微小了,毕竟到了真正贴身搏斗的时候,人数少一点无论怎样都是要吃亏的。而且,“前进军”以往之所以总是能够无往不利,不仅仅是靠临场的勇猛,还有另一个原因是对方总对“前进军”感到恐惧,因而放不开手脚。然而,现在,对方已经“不敢”害怕“前进军”了,因为,退却一定会被乱箭射死,只有打败“前进军”,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失去了理智,杰伦红着眼睛,只顾一个劲地朝沃尔根的方向杀过去,甚至忘记了自己也可能受伤,忘记自己可能被人一枪捅死、一刀砍死。他现在只知道自己每杀一个士兵就会多接近沃尔根一点,就可以离报仇雪恨近一点,再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