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冷笑道:“就你这态度还叫两不相帮?屈彩凤来找我麻烦,你两不相帮,如果我攻击屈彩凤,你就要助她对我,你早就已经和屈彩凤站在一起了,就不用跟我说这种鬼话。李沧行,知道我为什么不能让你在福建和浙江放手发展吗?就是因为在我眼里,你现在已经敌我难料,随时可能转变,我说过,我楚天舒的命运只会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会指望别人的良心发现,不要说你,就是伏魔盟来跟我争夺这两省,我一样会跟他开战。”
李沧行咬了咬牙:“你跟我不惜开战,却和那毛海峰愿意做朋友,难道倭寇比我更讲道义,更值得你信任?”
楚天舒点了点头:“不错,抛开他是倭寇的这一点,只说毛海峰现在的情况,他背叛了严世藩,胡宗宪和大明官军也是必杀他而后快,他的日子并不算好过,伏魔盟各派不敢也不屑跟他合作,能帮他对付朝廷和魔教的,只有我洞庭帮。而且,也只有我洞庭帮现在还能帮他搞到贸易所需要的丝绸和茶叶,离了我,他只能等死。只有跟我合作,才能维持自己作为倭寇首领的地位,所以他是不可能背叛我的,而你李沧行,只冲你跟屈彩凤的关系,加上你拒绝我的招揽,我就不可能信你。”
李沧行正色道:“楚前辈,我最后一次问你,如果我执意要消灭毛海峰,你是不是也要跟我刀兵相见?”
楚天舒的毫不迟疑地回道:“不错,你如果就此罢手,不再过问东南沿海之事,我可以跟你商量,浙江那里我不去,可是你得把福建让给我,而且毛海峰集团,你不得攻击,不然就是对我洞庭帮宣战的行为。”
李沧行长长地叹了口气:“如果我消灭了毛海峰,以后照样可以跟前辈合作海外贸易,只要你能放过屈彩凤,甚至我可以给出比毛海峰更多的让步和利益,楚前辈,你就不能再考虑一下吗?”
楚天舒冷笑道:“沧行,我纵横江湖一世,现在已经不再奢望别人这种廉价的许诺了,你现在实力不足,正处发展时期,自然什么许诺都可以乱开,等你在福建浙江站稳脚跟后,自然是可以翻脸不认账,李沧行,我从来不低估你的能力,以你的本事,现在就有这么多高手追随,这东南一带又可以通过发达的海外贸易迅速积累财富,我若是把此处拱手相让,只怕三年之后,你的实力就会反超我。”
李沧行摇了摇头:“前辈,你就这么信不过我的人品和承诺吗?”
楚天舒厉声道:“除了自己,我谁也不信。李沧行,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了,若不是看在你我有缘,在落月峡又是一起流过血,死过亲人的份上,就是那浙江之地,我也不会让给你。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不会再让一步。”
随着楚天舒的声色俱厉,海上一个大浪涌起,打了过来,狠狠地砸在二人所在的这条小船之上,可是本该被狠狠卷上浪端的这条小舟却是稳如泰山一般,在这惊涛骇浪中岿然不动,李沧行和楚天舒二人浑身上下被淋得湿透,却各自使出千斤坠的功夫,把这小船定得纹丝不动。
李沧行叹了口气:“前辈,我喜欢你的这种光明正大,所以我也不会瞒你,毛海峰,我必须要消灭,当年我在东南留下的遗憾就是让毛海峰逃脱,给了他反过来为祸东南百姓的机会,这个错误是由我当年一时的心慈手软所导致的,这次我一定要弥补,不管怎么说,毛海峰我一定要消灭,即使和前辈反目成仇,我也在所不惜。”
楚天舒的眼中杀机一现,周身的紫气一阵浮现,而他手中拿着的干将剑也不安坐地在剑鞘里开始跳动,随着剑身一次次地跳出剑鞘,又重新插回,这柄春秋名剑上的寒光和杀气交相辉映,照得李沧行的脸上一道道的光影痕迹。
李沧行的周身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他平静地说道:“前辈,你是想在这小舟之上跟我放手一战吗?”
楚天舒的眼中光芒一闪一闪,似乎是在判断胜负的机率,随着他心念的流转,他身上的紫气忽浓忽淡,可是那柄干将剑,却开始渐渐地平稳下来,不再蠢蠢欲动,而他原来一直虚抓的手,也开始渐渐地放了开来。
李沧行虽然一直没有暴气,但体内早已经气息流转,他与楚天舒交过手,深知他天蚕剑法的可怕,在这狭窄的小舟上放手一战,他自己也没有任何把握能战胜这位剑术宗师。
楚天舒的眼中紫芒开始慢慢地退去,周身的紫气也渐渐消散,他沉声道:“李沧行,今天在这里我不跟你动手,你再好好考虑一下跟我为敌的后果,我想你是个聪明人,应该会作出理智的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