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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经过入村镇的牌坊,心中感慨。
此镇虽是数百户人口的规模,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充分地反映了和平时期,镇民安居乐业的情况。
小镇枕山环水,祖宅坐落牌坊之后,接着便是宗祠,数组各数十幢房宇广布四方,道路都不是笔直的,而是依地势弯弯曲曲的延展,遇有绕镇而过的小河,便设石拱桥跨河而过,又有镇压风水的石塔,分设四方的寺庙。民居以四合院为主,形成院落式的建筑群。镇内广植树木,朴素恬淡中具体入微地表现出浓郁的生活气息,令人有如入画境的醉心感觉。
只可惜一切已成过去,现在人去房空,小镇静似鬼域,令燕飞更深切感受到对无辜的老百姓来说,战争是多么可怕?是怎样的一种恶行!
燕飞绕过宗祠,右边是没有半点人的气息的民居,石板路转直,一个瘦削颀长的人出现在长路的尽处。此人有着高手所有的自负和信心,但却不会令你觉得他是盛气凌人,燕飞更晓得他非是一般的高手,而是有特别背景和来历的人。
村镇外被屠杀的狗儿当与此人没有关系,这纯是一种直觉,连燕飞自己也没法解释为何可以这般肯定。
他的相格并不显眼,没有甚么可予人深刻印象的特征,除了过人的高度外,一切都平凡不过。但燕飞总感到他异于常人,尤其当他以阴冷、审慎的目光打量着自己时。
秋风阵阵吹来,刮得对方一袭灰色长袍不住拂扬,露出里面的黑色劲装。
燕飞朝对方直走过去,到离此人三丈许处方停步。远看时,此人年纪该在五十过外,这并不是因为岁月在他脸容留下可察觉的痕迹,而是因为他有一双似活厌了的人才有的眼神。
燕飞目光落在他背挂的长剑上,从容道:“拦路者何人?”
“砰!”
整条石板路仿如颤动了一下,粗暴和充满凶残意味的“呵呵”笑声从后方传来,接着有人在燕飞身后五丈许处道:“老屈你听到吗?你对他来说只是个拦路者,这叫做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出来也只是丢人现眼。”
燕飞不用回头去看,亦知对方是以长棍、重铁杖一类的东西触地,且对方的气功是专走刚猛的路子,已臻登峰造极的境界,方能发出如此的威势,收先声夺人之效。
他昨夜的感觉没有错,不论是前方和身后的高手,均是接近孙恩那级数的高手,对他是志在必得,绝不容他活离此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