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俏娘为难的道:“奴家不可以说呵!”
龙鹰挨过去吻她香唇,点头道:“这个小弟是明白的。”
足音自远而近,龙鹰一听便知除文嫂外,尚有六个娇滴滴的年轻女子,心叫救命。这比花俏娘更难应付,且后果不是一晚半晚可以了事,唯一想到的办法是拖延之计。香霸此招很绝,明知他因复真和翠翠之事,不得不到风月楼来,故不愁他不入圈套。
最爽脆利落的应付方法,是断言拒绝,但完全不合常情。范轻舟从来非是好人,贪财好色,因而才会在青楼弄出人命。香霸拿得出来让他挑选的美女,肯定个个人间绝色,他不起心才怪。
刚才向花俏娘说的一番话,一石二鸟,为自己的拖延之计先扎下根基。
明白自己的处境是一回事,好奇心又是另一回事,龙鹰忍不住瞪大眼睛,注视厅子的正大门。
美人儿终于袅袅婷婷的来了,似没有刻意打扮,可是六个年轻漂亮的少女,人人衣色发装有异,像将雨后横过天空的彩虹带进厅子里来,香风直送进他的鼻端去,灼热的青春气息,扑人而至。
龙鹰定睛瞧去,脑际轰然一震,看到的只有一张脸孔,勾起了久远得像前世轮回般的记忆。
在人的一生里,某些时刻的记忆,在其他记忆渐转模糊时,仍是历历在目。又有一些记忆,密藏在心底深处,被勾起时,方知道当时的印象和感觉是那末深刻难忘。
当年为躲避敌人,他溜往于阗去,遇上池上楼,还因跟踪他闯入有天竺女郎表演歌舞的场所,目睹天竺艳色和别具一格、夺人心魄、充盈神秘宗教色彩的舞蹈。犹记得其时忘了池上楼,心迷神醉的一意观赏。
映入眼帘的,正是姿色不在于阗帐棚内天竺舞女任何一人之下的天竺少女,苗条、娴秀,天真火热的大眼睛惊人地吸引人,轮廓如从晶莹的大理石精雕细琢出来,不施任何脂粉,已是巧夺天工、眉目如画,那种异国情调的绝色,以龙鹰的见惯美女,亦为之倾迷。
他忘了花俏娘正在注视他,像整个天地只剩下他和眼前的天竺美女,其他再不重要。
花俏娘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将他扯返冷酷的现实里,轻轻道:“她的名字叫玲莎,是来自天竺的美人儿,范爷真有眼光,今次这批美人儿里,数她姿容最出众,歌舞更胜翠翠。”
龙鹰痛苦得想自尽,他强烈地希望可救她脱离苦海,永远保护她、珍惜她,但亦会因她泄露真正的身份。眼前的各国佳丽,自幼受训,等于香霸派出的另类卧底,是烫手热山芋。只恨理智是一回事,情绪又是另一回事,看她一眼已中了毒。
她的气质引人入胜,灵巧伶俐,含情脉脉的乌黑眼睛,略带羞涩的笑容,仿似在见到龙鹰的那一刻即陷入情网。
龙鹰心忖,未来的事未来再想。凑往花俏娘的小耳道:“只选她一个,暂时仍由花俏大姐看顾她,待小弟内伤痊愈,才来迎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