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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飞鸟冲进屋内,登时愕然当场。

屋中,座椅板凳零七八落的躺在地上,床上的“一团被子”在瑟瑟发抖,那低低的咳喘声正是隐藏于被子之下。

一把扯落被子,飞鸟看到杨乐天的黢黑的唇,又被吓了一跳,惊呼:“大哥,你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明明没事了吗,怎么会……”

杨乐天顾不上回答他,只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像只虾米似地去拽一旁的被子。

飞鸟忙不迭扯过被子,把杨乐天包成了个粽子,一拍脑袋:“唉,我真是傻,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说没事就没事了呢。大哥,你忍着点儿,我去再把大夫叫回来。”

“义……弟。”杨乐天暗运了一口真气,脱口道:“算了,普通的大夫又怎么会医治的了我。”顿了一下,他忙敛起眼睛里的黯然,“再说,我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没事。”

“你没事了?”飞鸟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大哥瞬间转红的嘴唇。

一抹浅笑将那红润的嘴唇漾开,杨乐天抖索了一下精神,蹬开被子,忽然从床上一跃而起,“我已经没事了,我们去吃饭吧。”

这转变也太突然了,杨乐天前后判若两人,令飞鸟着实摸不着头脑。飞鸟轻轻“嗯”了一声,仍像是看只怪物似地看着他的大哥,直到将筷子提到了手里。

桌上的羊肉冒着热气,碗中鲜奶的表面泛着金子般的油光。杨乐天干脆放下了筷子,伸手撕开一大张胡饼,夹上几块羊肉,大口地咀嚼着。

“真的不错,你也尝尝。”杨乐天将胡饼送到飞鸟手中,飞鸟仍皱着眉头,脸上全是惊奇。

飞鸟伸手接过胡饼,咬了两口,还是忍不住问:“大哥,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乐天端起鲜奶喝了一口,挑眉:“我的伤,我哪里有伤?”他随手扯开衣领,露出半个臂膀来,从容道:“不信你看!”

“啊——”飞鸟咬了一口胡饼,忘了咽下去,饼子直接从嘴巴里掉到了桌上。他曾记得,一把锈迹斑驳的铁勾插在了肩胛骨下,那是琵琶锁的位置,但现在那肩胛的地方平整白皙,连半点瘢痕都没有。

“为……为什么会这样?”飞鸟惊问。

杨乐天没有回答,自顾地拉起衣领,继续大口嚼着夹肉的胡饼,笑道:“你都亲眼看到了,我身上的伤已经全都好了,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背上的伤,是否还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