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所有物事,如机关银筒、防身短剑、暗器毒药,甚至于火石、银两等物,统统被搜了个干净。除一身长衣之外,几是别无所有。
唯一留下的是一块玉佩,以一条墨绿丝绦挂在他贴身衣物上。这块玉佩颜色黯淡,一无光泽,看上去并非名贵之物,故而搜身之人也未留意。
谢苏摘下那块玉佩,握在手中,静静出了一会儿神。
随后他走到石墙一侧,屈指轻轻扣击石壁。
昔日石太师麾下,京师第一高手青梅竹,非但武学精湛,文采非俗,奇门遁甲、机关暗道之学亦是颇为精通。
他一处处石壁细细检视过来,但以谢苏之能,并未发现哪一处有何异状。
接下来谢苏检查的是地板,那地板亦是以青石铺就,西域气候干燥,这些青石也不似一般监牢潮湿,连上面稻草亦是十分干爽。
谢苏查看一遍,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凭着这里机关逃出的希望已告破灭,那铁门十分牢固,从那里逃出亦不可能,介花弧不会无缘无故把他关在这里,自然还是有用得着他的地方。眼下之计,也只得随机应变了。
多想也无用,他靠墙抱膝而坐,静静的闭目养神。
牢中无日月,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忽听长廊中脚步声响,声音钝重,并不似身有武功之人。
谢苏坐在一个隐蔽角落,双目似合未合,只做未闻。
脚步声近,原来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须发花白,手里拿了一只木盘,动作倒不算迟缓。他走到牢门前,把木盘从窗口里递将过来。
谢苏起身接过木盘,见内里放了两个馒头,一碟咸菜,倒还干净。
将有一日未进饮食,谢苏确有些饿了,拿过馒头送入口中。他现在罗天堡掌控下,介花弧若想对付他,方法多的是,犯不着用下毒这么无聊的方式。
吃过东西,他将木盘放在角落里,继续闭目调息经脉。昔日一场大战,他内力折了大半,调息殊为不易,但若不调息,那一指更难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