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尘点点头,看见霍松声反而定心不少,甚至松了口气:“你不在先生病都好的慢一点。”
霍松声摸摸符尘的头,嘱咐他,自己不在的时候要好好照顾林霰,看着他吃药,多讲些热闹的话让他开心。
最让霍松声牵挂的就是林霰的身体,他找到符尧,问了问最近的情况。
符尧当着林霰的面都没说那么多,此刻对霍松声实话实说,河长明的死对林霰打击很大,这个病忌风忌寒忌情绪波动,人非草木,林霰无法对河长明的离开无动于衷,情绪都藏在心里,对身体的损耗极大。
霍松声面色凝重,这是心病,不是开两味药吃了就能好的。
不过符尧和符尘的反应一样,见了霍松声都松了口气,说道:“将军无事多陪陪先生,他和你在一起总是开心的多。”
霍松声点点头,出门时碰见谢逸,俩人便约着外出走一走。
已经入了春,天气没之前那么冷了,街上的商贩出摊很早,谢逸带霍松声去喝早茶,俩人露天坐着,围了个小火炉,炉上煮着花茶,还烤着馒头。
俩个都不是话少的人,这次坐在一起却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霍松声满上茶,听见周围的叫卖声才发觉这桌过于安静。
他搓了搓脸,先开口道:“长明的后事办完了吗?”
谢逸将馒头翻了个面:“差不多了,就等着将他送去溯望原安葬了。”
有关河长明的故事,霍松声知道的不多,他还是昨天过来的路上听闻河长明过世的消息,当时就很吃惊。
谢逸简单将过往的事同霍松声讲了讲,霍松声听完后沉默许久才说话:“庭霜想亲自送他回溯望原吧。”
“嗯。”谢逸说,“但楼主的身体状况你也知道,他现在连都津都出不去。”
当初霍松声跟谢逸说过铜镜的事,那时他和庭霜还没相认,曾答应过谢逸,帮忙问一问火蛇草的下落,不成想最后竟是他最上心。
霍松声没和林霰说过自己一直暗中在寻找火蛇草,他不想在没有结果前说太多,万一会让林霰失望呢。现在看来,不能接受结果的人是他自己。
谢逸说:“那次你和我说过之后,我便一直在西南和赤禹游走,想找到当年铸镜的工匠,可惜一无所获。”
霍松声苦笑一声,他比谢逸要幸运一点,找到了人,可得到的消息并不太好。
谢逸沉沉叹一口气,将霍松声的茶杯斟满:“火蛇草种子发芽的几率千分之一,即便你有铜镜,找到了种子,真的种出来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而且楼主也不一定能等到那个时候。”
霍松声摇了摇头,语气执拗认真:“如果能找到种子,千分之一,万分之一,我都会尝试。”
谢逸面露不忍:“可铜镜已经毁在十年前。”
是啊,铜镜已毁,这么多年别说是碎片,连棵草都没有留下。
霍松声仿佛又一次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霍松声和谢逸吃过早饭回去,走前在街上给林霰带了他爱吃的烤奶。
这些天日头很好,家门前的山茶花开的特别灿烂。
霍松声有心要哄林霰高兴,蹲在外面摘了一捧。
回去林霰已经起来了,抱着七福在院子里散步,他远远看见霍松声抱着花过来,人还没走近先笑起来。
“你怎么摘我的花啊。”林霰没有半点怪罪的样子,明明很开心。
霍松声一手抱花一手提早饭,从林霰手里把猫换过来:“看花开的好看就摘了,不生气吧?”
霍松声不生他的气就谢天谢地了,林霰说:“我哪敢生你的气。”
烤奶有点凉了,林霰喊符尘来热一下,然后回房间里找来花瓶和剪刀,坐在院中的小椅子上,安静地剪花枝。
院子里还放了把躺椅,霍松声靠上去,举着猫呼噜毛:“你是不是亏待我闺女了,我觉得七福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