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还没好,又要操什么心?”霍松声箍着林霰不让跑,“我问你的话还没回答,你怎么成天不是谎话连篇就是装聋作哑?这要是在军营,我早就军法伺候,打的你找不着北了。”
林霰被迫困在床上,腰上的手令人难以忽视。
“将军,”林霰咬了咬牙,说道,“放手。”
那只手掌火一般烫,隔着衣服掐在腰间,林霰难得觉得自己的体温在升高。
霍松声看林霰有点喘不上气,生怕他一言不合又撅过去,赶忙把手松开。
其实林霰下一步动作并不难猜,他扳倒了大公主,势必要在朝中培植自己的势力范围,林霰苦心经营这么久,打算安插在宫里的人想必早已有了打算。
“你要去找赵珩吗?”霍松声问道。
林霰扯了扯被霍松声弄乱的衣服,点头说:“我还需要他。”
“休养好再去,不差这一天两天。”霍松声摸了下胸口,从怀中掏出个锦囊来,“给。”
林霰脸色微变,抓住锦囊:“怎么在将军手中?”
“昨天从你身上掉的。”霍松声觑着林霰,此人在皇帝面前都八风不动,稳如泰山的,挺难得能在他脸色看见慌乱神色,“你慌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林霰躲避着霍松声的视线,将锦囊塞入枕下:“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不稀罕你揣身上带着?”霍松声“嘁”了声,“情人送的?”
林霰猛地抬起头。
霍松声坐正了:“猜中了?”
“没有。”林霰否认道,“故人之物,我没有保存好,也无颜再见他。”
霍松声辨不清林霰话中真假,既然东西随身携带,想必十分重要。
他没有探听人私隐的爱好,便没再追问。
霍松声将信折好装回信封,放在林霰手边的小几上。
“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
林霰眼睫一颤。
霍松声直来直去,有什么便说什么:“如今阿姐不用去回讫,我心中大石终可落地。”
林霰斟酌用词,轻描淡写道:“这没什么,机缘巧合罢了。”
“虽然你不是刻意要帮阿姐,但结果是好的,对我来说便是好的。”霍松声站起身来,“我为阿姐回来,现在事已了结,我也该回溯望原了。”
或许昨日霍松声说要走还是气话,但此刻他已经没有继续留在长陵的理由。
房内安静须臾,林霰才开口说道:“漠北离不了将军,将军确实该回去了。”
霍松声不置可否,手指一勾端起林霰的下巴。
“好好养身体,我可不想哪天突然听到你病死的消息。”
林霰眨了下眼睛:“将军不是一直很想除掉我吗?”
“想除掉你,还几次三番救你,我有病吗?”霍松声捏了捏林霰的下巴,在那苍白皮肤上留下一道指痕,“虽然我对你那些做法不敢苟同,但时移世易,天地不仁,国将不国,是非道义不能只看一面。所以只要你不动我的人,我就不会杀你,懂了吗?”
林霰在霍松声手中点头。
霍松声眯起眼睛,语气危险:“但你下次若是还敢烧我大哥的牌位,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林霰的下巴上落了红痕,霍松声捏的他有点疼,让他禁不住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