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合肥侯欣然言道。凭长江天险,与麟子对垒,乃唯一可行。本想逆袭关东,怎奈,数日之间,形势急转。稳守江东,偏安一隅,亦称艰难。
事不宜迟。合肥侯遂命大将军袁绍,厉兵秣马。以备,择日发兵。
话说。长江之上,有江东猛虎孙文台,携飞云舰队,往来游弋。合肥侯岂敢,轻举妄动。蓟王命四镇发兵,除远离甄都,亦有隔断江东之意。
甄都宫,承光殿。
黄门令左丰,伴驾董侯,旧地重游。
董侯虽年幼,然历经宫变,似一夜长成。
“闻,先帝神应。”董侯矗立殿中,仰望天子大位,忽生望而却步。
“奴婢,亦有所闻。”左丰躬身答曰。
“闻史侯,乃出史道人。”董侯感同身受。
“奴婢,亦有所闻。”左丰恭敬如旧。
“蓟王欲立麟子乎?”董侯出口,语气依旧。
见少年天子,小小年纪,便已心生倦意。黄门令左丰,忽忆多年前,与蓟王同乘一舟,巡视临乡封邑。彼时,见督亢大泽,百里汪洋,无有白地。唯恐盛怒之下,被刘备溺毙。左丰亦如,董侯这般,孤苦无依。
“蓟王未必。”左丰随口一答。
“何出此言?”董侯亦随口一问。
“‘关东僻陋,託大河之上,麟子年幼,不习国家之长计’。”左丰答曰:“王上就国,居中守正。以待三兴。必不愿,临朝称制。岂让麟子,独身南下。”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圣主不乘危而徼幸’。”闻此言,董侯轻轻颔首:“黄门令,所言是也。”
试想。曹司空必不肯迁都河北。蓟王亦不舍麟子南下。更加,关东群雄并起,汉中远未归心。蓟王岂能将麟子,置于群狼环伺之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