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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科举,牵扯巨大。故蓟王先易后难,徐徐图之。自立国之初,便安车徵辟儒宗,并三千弟子。悉迁国中安居。亦早编撰《蓟国大百科全书》。尊万石国老,立五帝之学。多措并举,齐头并进,暗中谋划久矣。

譬如,蓟王少时,与神上宗师对弈天下棋局。神上宗师,落子关东腹地,百万黄巾,播乱八州。欲一呼百应,席卷天下。反观蓟王落子,却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海角天隅,化外之地。然待厚积薄发,星星之火,遂成燎原。

内圣外王,十面埋伏之计成矣。

《韩非子·七术》:“大臣无重,则兵弱于外;父兄犯法,则政乱于内。兵弱于外,政乱于内,此亡国之本也。”

饶是如此,蓟王亦多慎重。置察举与科举,双轨并行。正如家国同构,郡国并行。亦如幕府与封国,各司其职。

如何驾驭两种制度,蓟人早已轻车熟路。

国吏、幕僚,虽泾渭分明,却皆以蓟王家臣,内通彼此。蓟国三食吏治,非亲临不可知其妙也。

蓟王所欲,国中大儒,早有预料。五学科举,势在必行。

与先举后察,反其道而行。科举,行先科再举。殊途同归。皆举为备吏或守令。若力有未逮,不能胜任,再酌情贬免。如前所言,门下署南閤祭酒,便掌官吏考评。所考条目,皆有上计署,数据支撑。断然不会造假。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儒宗曾言,门下三千弟子,乃蓟国吏治之本。浩然正气,蔚然成风。蓟王深以为然。再加,上至王宫,下至百姓,白纸黑字,众目昭彰。监督体系健全。另有蓟王,和光同尘,明以照奸。言体系崩坏,为时尚远。

虽不至,“筚路褴缕,以启山林”。然蓟王,终归白手起家,布衣为王。创业不可谓,不艰。

仲夏,月初大朝。蓟王冠冕上殿,拜才女蔡琬为二千石高官。稍后,又于南宫披香殿,设宫宴。二宫太皇,三王太后,蓟王三后,皆冠冕出席。六百石沉月博士百人,千石披香博士九人,二千石瑞麟博士一人。并南宫女官,悉数列席。女博士,身披朝服。“皎若日升朝霞,灼若芙蕖渌波”。

二宫太皇,居高下瞰,眸生异彩。三王太后,一览无余,如数家珍。

蓟王三后,爱屋及乌,粉黛六宫。蓟王刘备,正襟危坐,居中守正。

正因有海内大儒戏言,才女采女,混为一谈。故蓟王端坐,满席女宾之殿,颇多拘谨。如此盛会,蓟王又不可或缺。故曰,勉为其难。

“素纱三衣”,早已风靡北地,并天下贵女。素足周旋,微露红尖;玉笋轻云,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