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孟德早有准备:“传命,却敌。”
“喏!”
确切而言,曹孟德此时,正搁浅于大沂水道。徐州水军,沿泗水左右包抄。西入大沂水道,东驱小沂水道,再入大沂水。遂成前后夹击。
须知,舟师必行于水路。且常列队通行。正如兖州水军,今亦列队搁浅于河道正中。距左右河岸皆远。楼船纹丝不动,即便船翼翻转,亦无从搭建舟桥。且河道中亦有积水,人马具装,泥足深陷。便轻身上岸,辎重尽失,又如何结阵对战。
故曹操并未轻易,弃船登岸。窃以为,凭借盖海座舰,水上坞堡,足可一战。唯一所患,便如蓟王攻广宗,浮油纵火。一旦火起,浓烟滚滚。虽未燃火,恐皆呛毙。
正如眼前这般。
见徐州水军,多出轻舟。列队河道,鱼腥刺鼻。曹孟德心中惊怖,可想而知。
船上必满载鱼油。点火冲撞,油火爆裂。船上船下,遂成火海。与蓟王,不惜工本,内置火浣布,迥异。关东水军,皆无此物辟火。
试想,鱼油爆裂,火雨倾盆。
曹孟德喃喃自语:“吾命休矣。”
便在此时,忽听徐州水军,齐声高呼:“请,司空一见。”
“请司空一见。”三军齐呼,声震四野。
曹孟德抖擞精神,自下爵室,船首站定。
“曹某在此,陈元龙何在?”
“司空,不入下邳,解兵救急。”陈元龙亦自出舱。独立船头,遥施一礼:“真心否?”
“香饵之下,必有悬鱼。”知九死一生。曹孟德遂小心作答:“且天子诏命,共击泰山。某为三公,岂能假道灭虢,行大不敬乎?”